李日知笑道:“等登记造册之后,自然就会有官服了,不过,你们的令史官职,却比长史小得多了,是流外一等,算不上是官,只能算是最高等的吏。”
傅贵宝和成自在却很兴奋,他们是一直帮着李日知破案的,也和许多官员打过交道,可不论他们帮过哪个官员,却都没有谁给他们一身官服穿穿,他们帮忙也是白帮!
可现在,许敬宗都没有看到他们,就直接给他们一个流外一等的最高吏员官职,还是中书省的令史,这能不让他俩兴奋么!
傅贵宝道:“许相爷真乃好官也!”
成自在连连点头,道:“是咱们见过最好的官了!”
李日知却道:“那咱们就立即去中书省那里,反正离着也不远,今天就把这事儿给办好了。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两位,许相让你们帮我去破一个案子,限期一个月,如果破不出来,那他给官服,说不定还得再脱下来。”
傅贵宝和成自在齐声问道:“什么案子,怎么又有案子?”
傅贵宝更是焦急,他要是没有得过官身,那就无所谓了,什么样的案子他也不在乎,反正是李日知去破,他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罢了,可现在知道自己有了官身,再让他还回去,那可就是等于要他的命了!
成正在也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和傅贵宝不同,傅贵宝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而他却是赤贫出身,所以他对于改变自身命运的事情,比傅贵宝是还要更加在意的。
李日知道:“是追查一个叫贺兰安闻的大人物,他被人给毒死了,据说是武皇后的亲戚,差点儿就要被封为侯爵,封地是一个县,好象是在封侯的前夕,被人给毒死了,这事儿很严重,许相专门要求必须在一个月之内破案。咱们先去办手续,路上边走边说。”
他们三个立即赶往中书省,路上李日知把卷宗的内容和他们说了。
雍州府衙门里,许敬宗叫来衙门里一名司马,问道:“贺兰安闻的案子你是知道的,对吧?嗯,不必跪拜,这又不是在朝堂上!”
这位司马便是楚天贵,他刚刚从栎阳回来,得知原长史被处置了,他做为原长史的心腹,当然害怕也被处置,正处在惶恐之中,忽听许敬宗传唤,他以为是要处置他呢,心中满是酸楚,自己的仕途就要到此为止了么?
当楚天贵进门之时,他甚至有给许敬宗跪下磕头,只求不要被处置,他眼泪已然在眼圈当中打转,进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正要号哭一声,却听是贺兰安闻的案子,他这才放下心来。
楚天贵答应一声,慢慢爬起了身,站到一边,他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地道:“下官知道贺兰安闻的案子,这个案子,嫌疑最大的是他的妻子,已经把他的妻子关进大牢里了,不过,他妻子却是嘴硬得很,无论如何用刑,就是不招啊!”
许敬宗哼了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有可能不是他妻子下的毒呢?如果是别人害死的贺兰安闻,那么他妻子当然不会招供了。”
“这个,这个案子当时并非是经的下官之手……”楚天贵颇有些心惊肉跳,他已然感觉到有些不妙了。
果然,许敬宗道:“如果这案子交给你去破,你打算要用多长时间?”
楚天贵呃了声,心想:“我打算用多长时间?这个案子根本就破不了,要说时间,十年二十年估计也不够啊!”
武皇后和皇帝并称二圣,一同处理朝政,但朝中很多人是不服的,尤其是李氏皇族,不服的人更多,而贺兰安闻是武皇后的亲戚,又是负责修路的,修长安去泰山的道路,那么贺兰安闻会不会是被李氏皇族的人给弄死的,以此来警告武皇后,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这样的案子怎么查?根本就没法查,而且根本就不应该深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反正把贺兰安闻的妻子给处死,算是给武皇后一个交待,那不就成了么!
原长史就是这么处理的,但没有想到,许敬宗代理了雍州府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查这案子,楚天贵甚至有种感觉,会不会是许敬宗以此案为借口,找个茬儿,把他给修理了!
许敬宗见楚天贵吭哧吭哧的不回答,他脸『色』一沉,道:“问你呢,你打算用多长时间破这个案子,一个月时间够不够?”
楚天贵大吃一惊,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想破这个案子,开玩笑呢吧,许相爷是不是喝多了,在说醉话呢,这案子就应该稀里糊涂的混过去就得了,反正贺兰安闻的妻子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把她给砍了,不也是让他们夫妻两个在阴间相会么,这也算是做好事了!
楚天贵陪上笑脸,虽然笑脸很勉强,只能算是强颜欢笑,他道:“许相,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么,只需要得到王氏的口供也就行了!”
许敬宗看着楚天贵,道:“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他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仿佛他只是在问一句很普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