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啪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当然是你打的,如果不是你打的,那你说,是谁打的?”
北宫太这下子情绪可激动起来了,他发现这个案子似乎和他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或者说和他是有关系的,但是绝对不是杀头的关系!
要说刚才北宫太的表情是假装的,那么现在就绝对不是假装的了,完完全全是他真实的表现!
北宫太急得脸都红了,热血上头,他抬着头大声说道:“县令大老爷,要说小人和蒋大锤打架,这个小人绝对不否认,小人也以为是打架,把他给误杀了的!
要是蒋大锤有什么隐疾,和小人这一场架打下来,把他的隐疾给变严重了,从而生病死掉,这些小人都认!
但是,如果说蒋大锤是被人打中了胸口,把胸骨还给打断了,从而死亡的,那小人万万不认,至于说是谁打死的蒋大锤,这个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人。
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北宫太越来越激动,竟然大喊起冤枉了,这在他半辈子的官司生涯中,如此情真意切,声嘶力竭地喊冤枉,还真的是头一回,以前从没有过。
李日知看着北宫太,问道:“为什么冤枉,你不是打的蒋大锤胸口?你在打人的时候,又怎么能确定你没有把蒋大锤的胸骨给打断了呢?”
北宫太急得眼泪鼻涕,甚至还有汗,都一起流下来了,他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因为以前他很少有被冤枉的时候,以前他不管是狡辩还是认罪,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就是打官司呗,做混混头子的人还怕打官司吗?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发现,他这次是给人当了替罪羊了,被冤枉的滋味,可是真不好受啊!
北宫太说道:“县令大老爷,小人也不说自己有多好,小人就是个混饭吃的,大罪没犯过,小案却发了不少,尤其是在和人打架这方面,小人几乎就是从小一直打到大,无论是打人还是被打,都是经验丰富。
小人前天是和蒋大锤打了一架,但是小人绝对没有下狠手,小人是想着以后过安生日子,做正经买卖,成家立业,找个女人,安安生生的把下半辈子过完,怎么可能会下狠手去打蒋大锤呢?
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万一给他打出个好歹,别说打死了,就算是给他打的躺床上了,那我也得吃官司,小人还欠着他钱呢,他可是小人的债主,殴打债主成重伤,这可是大事儿,是要罪加一等的,小人不是特别懂律法,但是关于这条,小人还是很清楚的!”
李日知面无表情,既没有觉得北宫太说的很有道理,也没有认为他说的特别没道理,什么表示都没有。
可正因为李日知什么表情都没有,所以就会给北宫太一点点的希望,认为自己只要再多说一点,就可以把自己的冤屈洗去。
可是,也正因为李日知面无表情,所以其他人才会着急起来。
其中蒋家婶婶是最焦急的,她竟然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