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刺史一瞪眼睛,说道:“你自己做的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温登科满脸都是茫然之色,他摇头说道:“学生真的不知道啊!学生昨天刚到的兖州,实在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恶事,难不成是学生触犯了兖州的风俗?可是兖州的风俗和乾封县的不是一样的吗!”
兖州刺史平常并不负责审案,他在朝廷之中也并没有什么根基,只不过是正常升迁上来的官员而已。
因为封禅大典结束了,皇帝和皇后已经回了长安,所以兖州这里就再不是朝廷关注的焦点了,又回归了一个普通地方州府的位份,所以,这里的刺史也就是正常升迁上来的,并不是朝廷特意安排的那种!
兖州刺史当然是有能力的,只不过他的能力并不是体现在审案上面,所以他对于审讯的时候要说什么话,不能说是完全都不懂,但是也没有任何的技巧。
如果是换了李日知在这里问,那么李日知肯定不会把案子的经过,先和被审讯的人说一遍,可是兖州刺史却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一生气,抓起桌子上的镇纸,狠狠的拍了一下。
拍完了这下桌子,兖州刺史便把这个案子的经过说了一遍,虽然他说的不长,只是大概的说了几句,但是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却简单的很,所以也不至于听不懂。
温登科听完了这个经过之后,大吃一惊,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牵扯进人命官司里面!
而且对于游宝绸,事实上他并不了解,而且他在和游宝绸来往之中,已经是尽量避免不和游宝绸发生任何的牵扯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算是在怎么不想牵扯,可偏偏就是牵扯进去了!
对于温登科来讲,这完全是属于无妄之灾了,当真算得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而且还是在他人生最关键的转折点,发生了这个祸事!
因为兖州刺史完全没有保密的想法,这个时代也没有哪个官员有这种想法,当然也不能说所有的官员都是这样的,但是起码眼前的这个兖州刺史他就没有这种想法。
这是非常糟糕的做法,尤其是当他在其他三个乾封县来的考生面前,把这个经过说了出来!
那四个学生也都是大吃一惊,更糟糕的是,在这四个学生当中,其中有一个正好是那天在鸳鸯湖畔,看到了温登科和游宝绸见面,虽然温登科对游宝绸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亲近,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考生也不会这么想了!
他竟然完全认为,温登科和游宝绸当时是在眉目传情,而且非常自然的认为,温登科和游宝绸确实是有牵扯的。
因为这个考生和温登科存在着名额上的竞争,这就等于是在利益上有关联了,所以让他做出客观的,正确的判断,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考生非常自然的,表现出了震惊的神情,并且看向了温登科,他的表情和另外三个考生是不一样的,他的表情是:原来如此,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
兖州刺史虽然在审案方面没有任何的长处,但是作为一个官员,并且能够胜任刺史这样重要的职位,他肯定是在察言观色方面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他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考生表情的不同之处。
兖州刺史心想:“看来这个考生是知道些内情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是这种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