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看着小丫鬟,慢慢的说道:“你在前天晚上,是看到了那个杀人凶手的,但是你根本就没有看清他是谁,只不过,你在被询问的时候,就想当然的加上了温登科的名字,说那个凶手就是温登科,是不是这样?”
王判司和书吏听了这个推断,立刻一起点头,不错不错,就应该是这么回事,这个小丫鬟白天和温登科待在一起,满脑子都想的是温登科,可能心里面对温登科很不满。
所以,再问杀人凶手是谁的时候,她顺嘴就说了是温登科,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她指证温登科,其实就是往死里面证温登科,这是要命的事情!
虽然说这个小丫鬟非常的愚蠢,但估计也不是有意想害死温登科的,但是她做出来的事却凶狠之极,不但会放走真正的杀人凶手,而且还会让无辜的人被杀,毁掉整个温家!
如果儿子遭遇了不幸,那么温家老两口也活不下去了!
这个小丫鬟的证词,会让温家三口全都死掉,所以说这个小丫鬟既愚蠢又残忍!
可是小丫鬟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认为自己因为太害怕了,所以给出了那样的证词,至于温家会不会因此遭到不幸,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都已经知道错了呀,难道这还不够吗!
作假证词,往死里面证另一个人,小丫鬟其实是要被反坐的,因为温登科并没有被杀,所以她也不需要被砍头,但她肯定会受到惩罚的,不过此时却没有人告诉她这点!
小丫鬟接着哭哭啼啼的说道:“那个人确实是先在院子里面的,他见奴婢进了院子,便扑了过来,抱着奴婢想要非礼,他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嘴巴臭的很!
他说他是温登科,不过奴婢白天刚刚和温公子见过面,还说了很多的话,所以温公子的声音,奴婢是能够听得出来的,这个人并不是温公子,而且从身材上看也不是,他比温登科公子要矮小。
奴婢当时被吓晕了过去,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后来奴婢被官老爷审问的时候,因为太害怕了,所以便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
奴婢现在想一想,其实奴婢并没有撒谎,那个人就是自称温登科,奴婢听到什么便说什么,这个不能算是撒谎!”
小丫鬟在说了几句话之后,情绪稍稍稳定,于是便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她现在确实是认为自己很冤枉,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撒谎!
李日知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你的供词上面并没有说,那个杀人凶手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蒙着黑布,你也并没有说你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而是直接指证这个人就是温登科,如果你说了蒙面的事情,那么便是猜测,可是你没有说蒙面的事,那么就是直接指证了,这里面的区别可是非常大的,会出人命的!”
小丫鬟仍旧强词夺理,竟然抬起了头,说道:“可是温公子也并没有出人命啊,他还活着呀!”
李日知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他是在审案子呢,不是和小丫鬟讲道理的,也没有想法,想要教小丫鬟怎么做人!
可是旁边的王判司和书吏,却是目露凶光,这个案子之所以审错,造成了如此大的麻烦,甚至可能会连累到他们两个人,很重要的一个关键点就出在这个小丫鬟的供词上面,如果不是这个小丫鬟自作聪明的胡乱作证,那么一切麻烦说不定都是可以避免的。
至于王判司和书吏想要事后怎么修理这个小丫鬟,李日知是不想知道的。
李日知又面无表情的问了小丫鬟几句,无论小丫鬟怎么回答,他都不露出表情,也不置可否,只是叫人完整的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