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姜钰想要的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苏沐也想不通这一点，既然姜钰知道孙航的住址，那说明所有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那她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一切透露给她呢？

苏沐越想越困惑，她回想了下，“只不过姜钰现在和以前的差别很大……”

“很大？怎么说？”

“就是说……风格。”苏沐抿了下嘴，竭力寻找着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以前的姜钰就像朵红玫瑰，即美艳又动人，总是能在一瞬间吸引别人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很少见精致。但现在的姜钰……不仅是外观还是给人的感觉上，完全没有一点以前的影子。”

林辰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苏沐的形容过于抽象，他脑海中并没有画面感。

苏沐继续补充着，“怎么说呢，以前姜钰不是一头长发嘛，而且平日里也总是高跟鞋和长裙。现在的姜钰是一头利落的短发，泛白的牛仔裤和平底鞋……不仅是这些，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都跟以前不一样，很……违和。”

可能是从前的姜钰在苏沐脑海里太根深蒂固，所以苏沐不是很能适应现在的姜钰。

苏沐这样一描述，林辰倒是理解了一些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不过在那样的环境下，姜钰有所改变也是正常吧。

回归正题，林辰看着手中的纸条，问道，“苏沐，那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之后……”苏沐迟疑着，视线逐渐汇集在那张纸条上。

她应该去找孙航吗？就算她去找了孙航，孙航也不一定会见她。

况且她要怎样才能将这一切问出口，这样真的好吗？

“苏沐？”林辰轻轻开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孙航。”苏沐摇头，“若是我去求证了，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呢？难不成我转头就去找小小，控诉她这么多年一直欺骗我，质问她问什么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苏沐蹙着眉，她没有那样的资格。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以来小小对她的好都不是假的，对她的帮助也不是假的，她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指责小小呢？

林辰轻轻的握住苏沐的手，“去求证吧。就算我们不再去过问这件事，猜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算我们不去看不去想，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还不如去求证到答案，至少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苏沐有些迟疑，“可是……”

“这些事情总有一天要面对，谎言是不可以没有被揭穿的一天，我相信钱小小自己也清楚一点。若是能将一切说开，你们两人之间可能还可以坦陈相对，这样不是更好吗？”

苏沐抿着嘴，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头。

按照纸条上的信息，苏沐找到了孙航所在的住址。

一栋极其破败的居民楼，苏沐怎么也没想到孙航如今会落魄到这个地步，明明从前还是一家大餐厅的老板，怎么转眼间就……

苏沐没有勇气给孙航打电话，也怕自己打电话过去孙航不会接，所以她便直接来到孙航家附近，等待着孙航的出现。

苏沐在角落处等了半天，没到到孙航，倒是等来了钱小小。

钱小小站在楼下，不时的看着手机。

十分钟过去之后，钱小小神情开始有些不耐，她掏出手机不停的打着电话，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又过了十分钟，孙航才从居民楼走了下来。

他在离钱小小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有什么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吗？怎么，你是想看我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还是想来取笑我？”

钱小小摇头，笑道，“怎么会呢，你不要用这么恶毒的心思来揣测我好吗。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我也很于心不忍。但是……”

她眼中划过一丝狠戾，遂又立马恢复成之前的笑意，“但是我给你租住的房子，你却不愿意搬进去住。每天、每天挤在这儿狭小破败的地方，这又是何必呢？”

“我喜欢。”孙航冷笑了一声，“你给的东西我要不起，也不敢要。现在我身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地方了，所以你还是放过我吧。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还不如留着这些时间，这样的话你还能再钓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不然等到你这所剩无几的青春消散之后，你可就没有这机会了。”

钱小小也不恼，她笑道，“没想到你还是关心我的，只不过不要紧，如今我已经不需要再去做那些事了。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钱，养活你不成问题。只要你能再回到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我的老婆、孩子，你给我吗？”

“我可以当你的老婆，也可以为你生孩子。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家庭的话，这自然不成问题。”

孙航仰天大笑，“你是真傻还是装愣啊？我指的是谁，你不清楚吗？跟你结婚……”

他眼露嘲讽，上下打量着钱小小，“你这样的老婆我不敢要，也要不起。要真是结了婚，生了孩子……这孩子还真不知道是谁的。我可不想被人按头做爹，没意思。”

即使被孙航百般讽刺，钱小小也依旧不急不恼，“你心里有气，我知道。但我相信只要给你时间，你一定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如今你前妻已经跟你决裂，你们俩再也没有可能。况且你还有那样的资产给你挥霍吗？若是你如今能想之前一样，碰着那样一大笔资金到她面前，她可能还会考虑跟你再续前缘。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不可能再回头看你。”

孙航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贪慕虚荣吗？她不是那样的人，你别用你的恶心心思去揣测她，你不配。”

“你已经被怒意蒙蔽了双眼，所以在你眼里，你才会过分美化她。要是她真的还对你有情谊，当初她就不会跟你离婚，这么多年来她有主动联系过你吗？如果她真的被你伤透了心，为什么又这么容易和你再续前缘？归根究底这一切还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若是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是，别说两人再旧情复燃，她估计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你。”

“你胡说！”孙航大吼道，“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你，没有你这么势力。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抹黑她，她就算再差劲也不会有你这么不堪，你好意思说别人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钱小小嘴角带笑，孙航的恶言恶语对她来说似乎不痛不痒，“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她？当然她也可以说我，随便她怎么骂我都可以，嘴长在她身上，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同理，我的嘴长在我身上，我自然也是爱说什么说什么。”

孙航满脸怒容的瞪着钱小小，不管用言语讽刺钱小小多少次，她永远都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这一点无疑让孙航有种挫败感，让他心里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