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武松搬出去住了,梦璃璃仍然在自己原来的地方住着。
武大自依然每日上街挑卖炊饼,本待要去县里寻兄弟说话,却被潘金莲千叮万嘱分付,教不要去兜揽他,因此武大不敢去寻武松。
捻指间,岁月如流,不觉雪晴,过了十数日。
这日,武松在阳谷县待不住,打算去外面走走,去街上买了一瓶酒并鱼肉果品之类,一径投紫石街来,直到武大家里。
武大恰好卖炊饼了回来,见武松在门前坐地,便让他进来了。
潘金莲想要出去,却被梦璃璃压在了房间里面,小声和她说了比武松强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后,才安分的待在了房间里面。
武松筛了一杯酒,拿在手里,看着武大道:“哥哥,我就要出门远行,有句话特来和你说知:你从来为人懦弱,我不在家,恐怕被外人来欺负。
假如你每日卖十扇笼炊饼,你从明日为始,只做五扇笼出去卖。
每日迟出早归,不要和人吃酒。
归到家里,便下了帘子,早闭上门,省了多少是非口舌。如若有人欺负你,不要和他争执,待我回来自和他理论。
大哥依我时,满饮此杯。”
武大其实心里不快,在家没多久,就要出去了。
却只得接了酒,道:“我兄弟见得是,我都依你说。”吃过了一杯酒。
这武大、武松弟兄两个吃了几杯,武松拜辞哥哥。
武大道:“兄弟去了,早早回来,和你相见。”
口里说,不觉眼中堕泪。
武松见武大眼中垂泪,便说道:“哥哥便不做得买卖也罢,只在家里坐地。盘缠兄弟自送将来。”
武大送武松下楼来,临出门,武松又道:“大哥,我的言语,休要忘了。”
武松离开后,梦璃璃觉得再住在那里不妥,便也搬出去了,偶尔的和潘金莲在茶馆里想见,喝个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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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心里依着兄弟的言语,真个每日只做一半炊饼出去卖,未晚便归。
一脚歇了担儿,便去除了帘子,关上大门,却来家里坐地。
潘金莲看了这般,心内焦躁,指着武大脸上骂道:“混沌浊物,我倒不曾见日头在半天里,便把着丧门关了,也须吃别人道我家怎地禁鬼!听你那兄弟鸟嘴,也不怕别人笑耻。”
武大道:“由他们笑道说我家禁鬼。我的兄弟说的是好话,省了多少是非。”
潘金莲道:“呸!浊物!你是个男子汉,自不做主,却听别人调遣。”
武大摇手道:“由他。他说的话,是金子言语。”
自武松去了十数日,武大每日只是晏出早归;归到家里,便关了门。
潘金莲和他闹了几场,向后闹惯了,不以为事。
又过了三二日,冬已将残,天色回阳微暖。
当日武大将次归来,潘金莲惯了,自先向门前来叉那帘子。也是合当有事,却好一个人从帘子边走过。
自古道:“没巧不成话。”
潘金莲正手里拿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
那人立住了脚,正待要发作,回过脸来看时,是个生的妖娆的妇人,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直钻过爪洼国去了,变作笑吟吟的脸儿。
潘金莲情知不是,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
那人一头把手整头巾,一面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却被这间壁的王婆见了。那婆子正在茶局子里水帘底下看见了,笑道:“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边过?打得正好!”
那人笑道:“倒是小人不是。冲撞娘子,休怪。”
潘金莲答道:“官人不要见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