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高压已经不是一个白胖子了。
他的身材变得很好了。
梦璃璃摸着他平坦的肚子有些遗憾的道:“现在摸着没有以前那样舒服了唉!”
高压躺在躺椅上,被梦璃璃摸着肚子,有些羞涩,略带些婴儿肥的脸上微现红晕。
“要不,我再胖回去?”高压说道。
“不用啦!就这样吧!”梦璃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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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来到东京。入得城来,寻个客店安歇下;庄客交还担儿,与了些银两,自回去了。
杨志到店中放下行李,解了腰刀、朴刀,叫店小二将些碎银子买些酒肉吃了。
过数日,央人来枢密院打点,理会本等的勾当,将出那担儿内金银财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
把许多东西都使尽了,方才得申文书,引去见殿帅高太尉。
来到厅前,那高俅把从前历事文书都看了,大怒道:“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
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
把文书一笔都批倒了,将杨志赶出殿帅府来。
杨志闷闷不已,回到客店中,思量:“王伦劝俺,也见得是。只为洒家清白姓字,不肯将父母遗体来玷污了。
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不想又吃这一闪。高太尉,你忒毒害,恁地刻薄!”
心中烦恼了一回。在客店里又住几日,盘缠都使尽了。
杨志寻思道:“却是恁地好?只有祖上留下这口宝刀,从来跟着洒家,如今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钞,好做盘缠,投往他处安身。”
当日将了宝刀,插了草标儿,上市去卖,走到马行街内,立了两个时辰,并无一个人问。
将立到晌午时分,转来到天汉州桥热闹处去卖。
杨志立未久,只见两边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内去躲。
杨志看时,只见都乱撺,口里说道:“快躲了,大虫来也!”
杨志道:“好作怪!这等一片锦城池,却那得大虫来!”
当下立住脚看时,只见远远地黑凛凛一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撞将来。
杨志看那人时,形貌生得粗陋。但见: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
桠杈怪树,变为胳形骸;臭秽枯桩,化作腌臜魍魉。浑身遍体,都生渗渗濑濑沙鱼皮;夹脑连头,尽长拳拳弯弯卷螺发。
胸前一片紧顽皮,额上三条强拗皱。
原来这人是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
连为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满城人见那厮来都躲了。
却说牛二抢到杨志面前,就手里把那口宝刀扯将出来,问道:“汉子,你这刀要卖几钱?”
杨志道:“祖上留下宝刀,要卖三千贯。”
牛二喝道:“甚么鸟刀,要卖许多钱!我三十文买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你的鸟刀有甚好处,叫做宝刀!”
杨志道:“洒家的须不是店上卖的白铁刀,这是宝刀。”
牛二道:“怎的唤做宝刀?”
杨志道:“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杀人刀上没血。”
牛二道:“你敢剁铜钱么?”杨志道:“你便将来剁与你看。”
牛二便去州桥下香椒铺里讨了二十文当三钱,一垛儿将来放在州桥栏干上,叫杨志道:“汉子,你若剁得开时,我还你三千贯。”
那时看的人,虽然不敢近前,向远远地围住了望。
杨志道:“这个直得甚么?”
把衣袖卷起,拿刀在手,看的较准,只一刀,把铜钱剁做两半。
众人都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