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璃璃看过后,给宝玉挂回了脖子上,对他说道:“虽然你让我看了你的玉,但我也不会让你看我的玉的。”
宝玉不开心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梦璃璃理直气壮的道。
“那好吧!”宝玉接受了梦璃璃找出来的理由。
当下奶娘来问黛玉房舍。贾母便说:“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里,把林姑娘暂且安置在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给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罢。”
宝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纱橱外的床上很妥当,又何必出来闹的老祖宗不得安静呢?”
贾母想一想,说:“也罢了。”
每人一个奶娘并一个丫头照管,余者在外间上夜听唤。
一面早有熙凤命人送了一顶藕合色花帐并锦被缎褥之类。
梦璃璃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己的奶娘王嬷嬷,一个是十岁的小丫头,名唤雪雁。
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料梦璃璃皆不遂心,将自己身边一个二等小丫头,名唤鹦哥的,与了梦璃璃。
亦如迎春等一般:每人除自幼乳母外,另有四个教引嬷嬷;除贴身掌管钗钏盥沐两个丫头外,另有四五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头。
当下王嬷嬷与鹦哥陪侍梦璃璃在碧纱橱内;宝**母李嬷嬷并大丫头名唤袭人的陪侍在外面大床上。
原来这袭人亦是贾母之婢,本名蕊珠。
贾母因溺爱宝玉,恐宝玉之婢不中使,素喜蕊珠心地纯良,遂与宝玉。
宝玉因知他本姓花,又曾见旧人诗句有“花气袭人”之句,遂回明贾母,即把蕊珠更名袭人。
却说这袭人倒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只有贾母;如今跟了宝玉,心中又只有宝玉了。
只因宝玉性情乖僻,每每规谏,见宝玉不听,心中着实忧郁。
是晚,宝玉李嬷嬷已睡了。
他见里面黛玉鹦哥犹未安歇,他自卸了妆,悄悄的进来,笑问:“姑娘怎么还不安歇?”
梦璃璃盘坐在床上,捧着小碗说道:“吃完水果就睡。”
袭人点了点头,又叙了一回,方才安歇。
次早起来,省过贾母,因往王夫人处来。
正值王夫人与熙凤在一处拆金陵来的书信,又有王夫人的兄嫂处遣来的两个媳妇儿来说话。
梦璃璃不知原委,探春等却晓得是议论金陵城中居住的薛家姨母之子--表兄薛蟠,倚财仗势打死人命,现在应天府案下审理。
如今舅舅王子腾得了信,遣人来告诉这边,意欲唤取进京之意。
梦璃璃同姐妹们至王夫人处,见王夫人正和兄嫂处的来使计议家务,又说姨母家遭人命官司等语。
因见王夫人事情冗杂,姐妹们遂出来,至寡嫂李氏房中来了。
原来这李氏即贾珠之妻。
珠虽夭亡,幸存一子,取名贾兰,今方五岁,已入学攻书。
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祭酒。
族中男女无不读诗书者。
至李守中继续以来,便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故生了此女,不曾叫他十分认真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读读,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了。
却以纺绩女红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
所以这李纨虽青春丧偶,且居处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闻无见;惟知侍亲养子,闲时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今黛玉虽客居于此,已有这几个姑嫂相伴,除老父之外,余者也就无庸虑及了。
如今且说贾雨村授了应天府,一到任,就有件人命官司详至案下,却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致殴伤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