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说:“不要怨恨,不要怀有期望。他们如何是他们的事,我们如何是我们的事。”
徐南华点了点头。
两母女在镇上客栈住下来,一住便是一个月,方才有人找来,那是个将士,对她和徐南华有些轻蔑,云归也不在乎。
将士带着马车,护送她们去京都,花费了三天才到。
门口并没有什么人来接,只是门开着,她们在将士的带领下去了东厢。
东厢是客人住处,西厢是自己住处。
云归惯来是不大在意这个。
东厢里有仆从等着,上来便介绍了自己,说是伺候她的。
云归应了,并未打赏,仆从便有些看不起她们了,心里暗道,还是那位正妻夫人阔绰,一出手就是好些钱,这样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还真是比不上。
心里虽有怨言,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两母女在东厢房住下,云归还想着要不要去看徐青妈,后来被仆从拦了,说是徐青妈病了,静养,不让人去看。
云归便不去了。
她去,是因为要恪守孝道,不能让人说她不好。
她不去,是因为徐青不让。
这年代,这国家不是以男权为上么。那么她做个听从丈夫话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虽不大出门,然而风言风语依旧在京都流传,徐青是新封的虎威大将军,受皇帝器重,还娶了自己女扮男装的昔日同僚白颜为妻,白颜自身出自昔年白家,几十年前是大易国有名的贵胄之家,虽如今人丁凋零,然而在书生文官中亦占有一席之地,两人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偏偏,那徐青竟成了负心汉,有了原配糟糠,竟还另娶他人,甚至将原配放入东厢。
一时之间,徐青成了笑话。
今日上朝也被文官话里藏话的取笑了,他把人给打了,他暗自着恼,不知道明儿个还会被传成什么样。
下了朝回到家中,刚娶的正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一把剑,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把剑横了过去。
正妻冷笑道:“好哇,你不是说你发妻已经死了么!如何又钻了出来!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徐青有些头疼,他知道白颜的脾气,那是个性子烈的,说一不二。
他道:“你听他们胡说。”
“人都带家里来了,还敢说别人胡说。”白颜气道,“徐青,你敢骗我!”
徐青也是没有法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道:“接娘来京都的时候,因为匆忙,只得了一辆马车,便只带了娘和宝儿来。随后便是皇帝封赏,那时你说直言自己女儿身,说要嫁给我。我想,多少同僚一场,该救则救。”
“对同僚你也能下手,你厉害。”白颜气极了。
徐青叹气道:“我将你以正妻之礼娶进门,便一直在想如何同你说,我原本有个妻子的,我同原先的妻子并没有过多感情,我俩婚后没多久,我便被征召了。可以说,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可她毕竟是我的妻子,为我诞下两个孩儿。我几次想过和你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白颜的确记得,有好几次徐青都似乎要对她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