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帝,当处斩刑,祸及三族。
此乃重罪。
如何判定,皆看云归意思。
云归放虎归山,道:“抄家就是,放逐边疆。”
竟同以前的命令也没什么差别。
十三看着她,似乎透过风流外表看见了她的本心,她的本心太过干净,如同琉璃,内外皆澈。
她总为他人着想,倘若舍去一身骨肉,只要能够护住干净的她,他也是愿意的。
天底下,有这样的皇帝是好事。
如果他当年能够遇到这样的皇帝,就不会在走投无路之际成为死士,就不会进不敢进,退不舍退。
他嘶哑着声音:“是。”
十三把官员拖出去了。
云归闭目坐在椅上,恍惚间,看见了惊声叫着嚎啕着的人,那是那些结党营私的官员府上的人;她又在恍惚间看见了城墙下不知死活的人。
似乎无论她怎么做,她都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她静静的等着一切事过去。
十三进来,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屋外有个和尚要见你。”
云归不信鬼神,不敬鬼神,她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会对这种专搞封建迷信的人有好脸色呢。
云归:“不见。”
十三沉声道:“他说他有办法能够解决水患。”
云归沉吟片刻:“可以,叫他进来。”
十三带进来一位僧人。
僧人是个男子,穿着土黄色僧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云归不介意这个:“阿弥陀佛,大师,听说你有办法能够解决水患。”
僧人平静道:“惠能不过小小一僧人,担不得大师二字。陛下问起此事,定然很想解决水患,然而,贫僧却要问一句,陛下是想短期内解决,还是想长期解决。”
云归想了想道:“朕不敢奢求百年内都能够让淮南不再有水患,然而,却也想30年之内,淮南地区不再为水患担忧。”
“朝中蛀虫不除,水患依旧会年年而发。”
……
一位和尚,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云归纵然如此想,却也俯身拜了一拜,道:“大师教我。”
然而那和尚不敢受,只是后退一步,半侧身子,惶恐道:“贫僧不敢受,陛下有大气运,受之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