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镜向来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闻言只道:“陛下,我心里清楚,你不用太过担心我。”
云归是信他的,只握着他手:“辛苦你了。”
“陛下心中有我,便不苦。”
明月镜道:“后宫当中便只有我了,杨弟弟久病未愈,陛下是否要充实后宫?”
云归摇头道:“不用,如今战争才刚刚结束,还是让百姓休养生息,我有你便够了。”
明月镜从小学的是正君之道,可他也是人,心中也会有嫉妒,倘若云归对他不好,那他们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云归对他好,他难免心存妄想,想要同云归能够一生一代一双人。
云归这样说,让他心里面升起了几许快意,他们只有彼此,多好啊!
民间都少有这样一心一意的女子了。
大部分女子没钱时,尚可对着一个男人,可稍微有些钱,即便不娶亲,她们也会去花楼找男子。
云归为东靖国的皇帝,却可以一心一意的待自己,他又怎能不感动呢?
他明知道自己身为皇后,就该泽被天下,为自己的妻主招各种各样的男子进来,广扩后宫,绵延子孙。
可是当听到云归愿意只有他一人时,他便忘了那些礼仪教养,只想做个自私的人,即便被天下唾骂也觉得高兴。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分开。
十月,朝中局势逐渐稳当,云归颁布了诏书。
诏书言:良君十三,虽为李太师义子,却忠心侍主,以命相救,封为淑懿皇贵君,入皇陵。
开年二月,杨南同云归缠绵了四月有余,云归有孕,他便去了边境,要带新入伍的男士兵。
临行前,杨南恋恋不舍,道:“陛下,今年年底我一定回京述职。你诞下孩儿时,我必定在你身边。”
云归已经就轻驾熟,对这孩儿倒不像上一个那样小心翼翼,对其陪不陪在身边心中倒也无谓,只道:“你好好的操练新兵,边境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你也别太着急,这孩子才刚怀上,我会一切小心。”
杨南点头,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人了才骑快马一路向前,奔赴边疆。
年末,生子,杨南似乎有所感,赶在了云归正在生子的时候。
痛足两天才生下来,是个女孩儿,干干巴巴的。
云归休息了两天才见杨南。
杨南有些心疼的搂住她,他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而是道:“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些城池,发现一些男子按照诏书,在官府同你确定了名分,我打听下来,这一年来,被迫死去的男子少了很多。陛下,这都是你的恩典。”
云归笑了笑:“这就好。”
杨南道:“我在边境看见了惠能大师,惠能大师见到我时,只是笑了笑,然后让我转告陛下说——何时何地,固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总是好的。”
云归将这话记下了,道:“好,我会记住的。”
后来因应了明月镜,在为明月镜诞下一女后,便不再生子。
云归老老实实的操持着国家大事,兢兢业业,不敢有片刻放松。
朝中虽有贪官污吏,却只是小贪。
云归由来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要不是太过分,云归都愿意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