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到两句,便已然撵人。
秦焱拱手道:“诸事拜托于公主,焱请辞。”
两人相别,各自跟随奴仆也尽皆散去。
云归回了房间,换了身士子装,将自己收拾得寡淡,出得门去,奴仆跟随着,云归也不多语。
奴仆道:“公主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我等下人就是,何必自己亲自出门。天子若是知晓了,必定会生气。”
云归道:“横竖是我的主意,与你们何干,倘或责怪,叫他们来找我便是。”
云归不再多说,而是看着街边东西,云归曾见过比这更加繁华昌盛的街道,对此,并没有看到太过惊讶。
她漫步街头,主要听的是百姓话语。
洛邑是周天子所在,虽则如今天子大权旁落,诸侯国起了不臣之心,却因各地割据,相互鼎立,反而维持了某种平衡。
大多士子都会来洛邑走一遭,求的不是拜入周天子门下,而是涨涨见识,周天子尾大难掉,药石难救,就只能等着他这样泥烂下去。
周王室之辈,非治国之大能而不能救。
街头随处可以看见高谈阔论的士子,谈的是家国天下,谈的是出仕做官。
时值百家争鸣之期,对思想的禁锢本没有后面那么严重,思维就在争论中碰撞出火花。
若想了解更多的,本应该去齐国的稷下学宫,然则云归只能留在洛邑。
聘则为妻,淫奔为妾。
莫说此时有这个说法,纵然是没有,她身为堂堂一公主,若有什么得不到的,多磨一磨就是,何必动不动就考虑私奔。
私奔是没有勇气面对只会逃避的人选择的结果。
云归虽然优柔寡断,却不至于如此。
云归在街上买了点儿饴糖,慢慢抿着,在街上晃悠。
如此一连三天,云归对当今大事已微微有了了解,如此她有了三成把握去劝服周天子。
三成,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
这一任周天子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虽看起来是个圆圆的脾气颇好的人,然而性格古怪程度是历来周天子之最。
她去往周天子寝宫,大门紧关着,却还是从门缝中传出了破碎的声音,似痛苦,似欢愉,云归早就经历过这些,已经猜出里面大抵是男欢女爱罢,她看向一旁侍者,侍者退后一步,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