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至了齐国稷下学宫,那里畅谈之风甚浓,云归静静的听着,秦焱不爱听这些士子夸夸其谈,对她来说,实干远比空谈要强得多。
她听了两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恰逢稷下学宫讲学,云归邀她一起去。
她悻悻道:“去做什么?他们说的都是为了自己的空话,对于秦国一点帮助都没有。”
这话说得任性,这本不该是秦君该说的话,可秦焱没心眼儿了许多年,如今又“娶”了云归,两人好好的相处了几日,秦焱便把她当自己人了,在她面前说话做事没有半点注意,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初始云归说她在耍小孩子脾气,她还会气冲冲的说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如今云归再说这话时,她已经习以为常,也就觍着脸的接受了。
云归道:“秦君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世有百态,千种人便有千种思想,你拿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这本就是不对的。秦国贫弱,本就不能与其他大国相比,在选择人才这一事上定然要多加小心。若不多听多看,又怎么知道哪些是秦国想要的人呢?”
“公主向来好口才,我是说不过的。”
“我是口才好,却没法帮你,唯独士子方才能成能臣,治你的国家,还是说秦君觉得以秦国现在这样几千人里面都找不出一个识字的人的情况,能从中找到一个治理国家的能臣,治大国如烹小鲜,需要时时注意。不光得有明君,还需得臣子能干,所以自古以来,便讲的是能臣明君缺一不可。秦国先祖秦穆公有百里奚,秦君又有谁?”
秦焱坐了起来,无奈的穿衣:“行了行了,我就佩服你这张嘴还不行吗?我总是说不过你的,你说去,便跟你去就是。”
“去了之后。秦君可得好好听着哪一门哪一派士子的思想与才学适合秦国才行,这秦国终究是秦君的秦国,可不能事事都让我来提醒。”
“行行行,你说的对,我听你的还不行?”秦焱头都大了,她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儿,分明是娶了个阿母。
这人还在一板一眼道:“秦君不能听我的,秦君要自己决断。”
秦焱无奈道:“你比我阿母还罗嗦。”
云归尽心竭力,换来一句你比我阿母还罗嗦,顿时心情复杂起来,她对秦焱比对自己孩子还尽心,她尚且模糊的记得,在很多年前她也这样亲手的带过孩子,教那些孩子治国之道,只是那时都没有如今教的尽心。半晌却得到这么一句评价,她颇有些女人看着自家男朋友成天不好好工作就在屋里打游戏时,多管教两句便等来这句话的心堵。
她愤愤的心道,我还不想管你了,你但凡自己要是争气点,我也不至于成这样啊!
她觉得自己这真正是操了老妈子的心。
如此,云归也不想和她说什么,自己出门去了。
门口祁龙和王平中正等着,见她出来,冲她笑了笑,这俩傻子,还以为这两人刚刚的说话声是夫妻情趣。
云归也不能解释,索性就默认了,只是越发心堵。
秦焱出来了,一身玄衣,束发为冠,她身量不低,容貌俊美,这么一穿,只是个看起来俊秀的男子,谁也看不出她本为女子。
秦焱道:“走吧。”
云归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