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了弹额心,竭力保持镇定。
在商场随便逛了逛,选了几件衣服。
收拾好之后,才回到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居住的酒店。
剧组的编剧正好在楼下的沙发上坐着,似乎来找她的。
她停住了脚步,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问一问。
这本小说虽然是由她的小说改编成的,但实际上编剧另有其人,她只是负责了一点点的剧本而已。
她还没有做好决定,编剧已经看见她,连忙站起来,冲他走过去,客气的笑了笑道:“欢喜老师,你回来了。”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
然而废话是人际交往的第一步。
“你找我有什么事?”白欢喜从来学不会客气两个字,大多数时候都是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编剧的剧本和你写的有部分内容接不上,你看,劳烦你再改改还是?”
潜台词便是最好你自己改改。
偏偏白欢喜不按套路出牌,她爽快道:“你们看着随便把我写的那一段改了吧。”
“诶?”
白欢喜自嘲的笑了笑,道:“难道你们觉得我很不好说话?”
“不是。”
“那就是觉得我很不好相处。”
“没……没有。”
“没有关系,你们怎么看我的我都知道。剧本这方面的确不是我擅长的,你们几个自己商量着怎么改比较好,我就不管了,改完之后不用拿给我看了。”
“还是要给你看一看的吧。”
白欢喜扬扬下巴道:“我说不用就不用。”
“好吧。”
两人客气了几句,便各走各的了。
白欢喜上去歇息。
抑郁症使她精神疲惫,她总是时时刻刻的感觉到自己需要休息。然而即便她休息了再多,她的精神依旧疲惫。可如果不休息,她几乎连说话都没气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便打开药吃了一捧,这才躺在床上闭上眼,疼痛的头以及快要炸裂的太阳穴,终于好多了。
她沉沉的睡去,睡醒已经是下午,打开手机一看,八点过,一天没有吃饭,她的肠胃让她几乎要吐出来,她喉咙间的恶心感一直消不下去,她半撑起身干呕着,呕出的只有清水,好一会儿,喉咙里只有火辣辣的疼痛。
她茫茫然坐在那里,已经愣神。
我生人世间,凡尘多迷茫。问我何所苦?张口已忘言。
她茫茫然的笑着,倚在床头上,流露出病态。
她有病,病入骨髓,病入膏肓,药石罔顾。
她的脑中有两道声音在嘶鸣争吵着。
一个说:“你横竖是个不要脸的,你横竖是个签了契约的女表子。索性就破坏别人的家庭怎么了?是他们先对不住你的!是那个女人先从你手上把东西抢走,你再从他手上抢走东西岂不是名正言顺?是林安然对不起你,你还要心慈手软,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