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么多银钱换的粮食可不是给别人做嫁衣的。
她在京郊买了个房子。
京城里的人大多是自顾自的生活,即便有几个平时买菜会遇见的大娘发现她老往外跑,问起来,云归也只说是打算做个什么营生。
诸如在郊外开个茶水小店,给过路的人提供些茶水,卖些银钱好过活。
众人皆知道她夫君离家好些年没回来,她一个女人也找不到什么赚钱的法子,想来也是难以支撑下去。
她有这般想法太正常不过了。
旁人对她说的这番谎话竟然全信了,只是纷纷安慰她,甚至叫她有什么困难找他们就是,云归也就一一客气的应了。
云归想,这事儿那么容易被人相信,想来跟她平时装出来老实本分的样子有关系。
这事儿表面上也就这么过了,至少还算熟悉的人没有怀疑,即便想出卖她也没机会。
嘿嘿嘿。
怎么说呢,云归也不是不相信别人,只是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行为。
大抵人看多了,下意识就不相信“人性”二字了。
人性这玩意儿,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了。
她又何必呢?
她继续做自己的事,她在买的那房子地下挖了一个地窖,她在乡下生活过,知道应该怎么弄地窖,虽然从没弄过,但是她第一次下手也没出什么问题。
她这年纪这身体,还是能够挖坑的。
她本可以花钱雇人挖,可谁知道别人会不会见财起意。
她有时候挖地挖到一半,也会揉揉额头,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太糟糕了,她完全没办法信任别人。
所以说啊,她是真的讨厌做个聪明人,也是真的讨厌去细想揣摩别人,看透人心从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面无表情的挖坑,完成了一个地窖,地窖颇大,可以留存许多粮食。
云归又去京城里定制了铁板铁索。
一切都准备妥了,她才去弄粮食。
她并不在京城购买粮食,反而是前往别的城市。
她这般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倘若在京城大肆购买粮食,只需要别人再去查一查便会知道她做了什么,顺藤摸瓜,这些粮食还是保不住的。
多去几个临近的城市进行购买,多换几个身份,多换几个停留的地方,以如今的年头,时过境迁后,未必有人查得到。
她去临近的城市购买,米行老板一个个的都是老狐狸,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人,云归诸事再小心,乔装再妥帖,也会有破绽,一切都逃不过那些老狐狸的眼睛。
那些老狐狸虽然看在眼里,到底是没说。
这年代虽然说依旧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一套,大户人家正经家的女儿,基本上是不会出现在外面,出现在外的只有嫁给普通人买菜卖菜的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