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朱常思绪纷乱。
面前似有千万线团交织,朱常却抓不住线头。
饥荒、边患、起义,似乎都互相粘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朱常想在其中寻到一个能理顺一切的着手点,但思来想去却很是忧愁。
论体悟天地,亲近大道,朱常虽然不是与生俱来,却也是本能般;论争强打斗,横推诸敌,朱常也很有自信。
但偏偏这种调理国家,疏通上下的事,朱常一个修士,如何能行?
但朱常并不只是一个修士,在成为修士之前,他也是一个曾接受过教育的人。在那个时代,超凡不显,古往今来的大智慧者往往将一生心血都耗费在国家治理上。
朱常眉目低垂,往世种种在心中闪过。他忽的有所悟,顿住了脚步。
饥荒、边患这些都是表相,之所以复杂难明,其实就是没找到最主要最根本的原因。
而真正的原因何在呢?
朱常抬头看了看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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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帝都,监天司。
“啪!”一本卷宗被丢到了桌上,震得开会的人都缩了缩头,不敢说话。
“都干得好啊!”监天司司主魏晨的声音带着些嘲讽:“两月了!每周一个人被吸干血液而死,在帝都,我们监天司上上下下近千人,硬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嗯?都抬起头,回答我?”司主魏晨声音变得激烈:“我们监天司是干啥的?”
魏晨环顾四周,见众人都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他冷哼一声,随手点了一个:“杨金令使,你说!”
“回大人,我们监天司是由太祖建立的,监察江湖的机构,负责拘捕邪魔和保护平民!”
“说得好!”魏晨挥手让杨金令使坐下:“因为任务重大,且常常亲临险地,我们监天司的俸禄是全朝廷最高的,待遇也是所有武职中最一等一的!”
“在座诸位,俸禄都收到了吧。没有人没收到吧。”魏晨眼神锋利,看着在座的监天司高层:“国家,没有短了诸位的用度吧。”
没有等诸位回答,魏晨右手瞧瞧面前的卷宗:“国家对我们仁至义尽,我们也自当尽心尽力。两月以来,八起案件,手段残忍至极!整个帝都人心惶惶,朝廷上下都在看着我们监天司。而我们,难道要告诉朝廷,我们*用没有?叫他们自求多福?”
“我告诉你们,这是耻辱,是我监天司成立以来,最大的耻辱!我们丢不起这脸!”魏晨将手按在卷宗上,听着一众下属渐渐粗重的呼吸:“告诉下面,所有休假取消。让他们都活动起来,去走访,去巡查!哪怕没有线索也到街上去蹲守!”
“是!”一众下属都起身行礼,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待得一众金令使离开,室内只剩下了四位监天司的最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