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婕说你要结婚了,我想送你一份礼物。”苏美薇抬手想理理头发,才意识到波浪产长发已经被减掉,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东西在外婆家,你自己去拿。”
白婕接到公司召唤,不得不先走一步,安笒离开监狱去机场的路上,顺带去了苏美薇的外婆家,拿到了她说的盒子。
她停好车,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飞落地还有一个小时,正靠在椅子上休息,眼角的余光扫到放在副驾驶的盒子上,心思一动,拿了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陈旧的牛皮本。
“很高兴你能看到这个。”苏美薇的字写在第一页。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不要看、一定不要看,可手指已经先于是大脑的指令翻开。
入目的一行字,撅住了她的心脏肺腑,她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安心,死于谋杀,霍庭深的父母谋杀了她。
手里的本子“吧嗒”落在地上,她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笔记本翻过去,后面白纸黑字,详细的描述了一场阴谋,一场可憎的阴谋。
“叮咚叮咚——”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安笒木然的看着前方,神情恍惚的启动汽车,歪歪扭扭的朝离开。
手机号码手机屏幕上不停跳跃,每一个数字都变成无形的针扎在安笒神经上。
雨越下越大,所有的东西都被遮挡在雨帘中,安笒手指扣着方向盘,不知不觉中,脚底将油门踩到底。
她将车子开到最快,好像这样就能将脑子里的东西统统甩出去。
“不是真的!”她大声尖叫,车子失控的撞向路边护栏,“啊!”
霍庭深出了机场,一遍遍拨着安笒的电话,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心中生出强烈不安。
他收起手机,皱着眉头到路边,准备打车回去,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见到小笒,立刻马上。
“叮咚叮咚共——”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霍庭深眼睛一亮,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小笒——”
“霍先生,我是A市区交警……”
霍庭深飞身冲进大雨里,已经不记得交警后来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安笒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不!不会的!
霍庭深冲到手术室,定了定心神慢慢走过去,看着等在外面的交警,一字一顿:“她怎么样?”
“汽车撞上护栏,病人受伤严重,正在抢救。”
霍庭深浑身湿透,雨水从头发上低下来,以双脚渣站立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湿漉漉的圆圈。
小笒,我们马上就结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手术进行到一半,护士急匆匆出来喊道:“医院血液库存不足,病人需要输血,RH阴性血。”
“我是!”慕天快步过来,身后跟着慕天翼以及二十几个保镖。
护士看了看他:“请跟我到这边来。”
“义父,咱们带来的人都是这个血型,你不用亲自来。”慕天翼沉声道,“您的身体……”
“我的女儿我来救。”慕天态度坚决,跟着护士去验血。
慕天翼看了一眼霍庭深,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她会没事儿的。”
慕天献完血出来,挥挥手让后面的保镖挨着进去,安笒受伤严重,内脏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请家属签字。”护士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慕天翼带人清空了整个楼层,走廊空荡荡的,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的风雨声。
霍庭深一动不动的站在手术室门口:“救活她。”
十几个小时过去,亮了一整夜红色指示灯终于灭掉,霍庭深慢慢走过去,盯着走出来的医生,嘴唇抿的紧紧的。
慕天也站了起来,皱眉看过去。
医生接近虚脱,摘下口罩看了看两个人:“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受伤严重,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好说。”
霍庭深身形晃了晃,小笒活了下来。
护士很快推着安笒出来,她全身缠满了纱布,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像是破损严重的布娃娃。
“义父,我先送您回去休息。”慕天翼担心安笒,但见慕天脸色不怎么好,还是先扶住了他,“这边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您。”
安笒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护士将家属拦在了外面,慕天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离开,踉跄的背影像是一下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