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给别人的妻子打电话!”霍庭深挂断电话,随手一扬,手机轻飘飘的落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一声闷响,再没了动静。
安笒从车里冲出来,气急败坏吼了一声:“你疯了是不是!”
司明翰打电话来一定是为了子墨的事情,子墨这门晚没看到她,一定是哭的不行了。
她急匆匆的朝草丛跑去,弯着腰在里面摸了摸去,刚刚明明看到是这里的,怎么偏偏找不到?
“跟我回去!”霍庭深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将人带回来,生硬的语气在夜色里让人发抖,“安笒!”
如果是平时,安笒一定能判断出霍庭深很生气,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跟他回去。
可现在她满心的都是子墨哭泣的模样,一颗做母亲的心早已经焦灼万分,哪里还有心情去揣摩霍庭深的想法。
被她一扯,鼻尖猛的撞在他衣服桑,酸涩的味道从鼻尖蔓延到眼睛里,加上晚上受到的惊吓,她瞬间就爆发了。
“你厉害你了不起!”她发疯一样的踢打他,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你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黄若梅不是很好?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霍庭深两片嘴唇抿成薄薄的的直线,眼底翻滚着惊天骇浪,攥着安笒的手腕却没有放松半分力气,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想将人扣在自己身边。
他就是要证明,这次,她休想掏出他的手掌心。
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放开我,混蛋!”安笒哭的声嘶力竭,认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无力让她无比挫败,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如小兽一样哀鸣,“求求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子墨,他看不到我一定会哭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可因为夜色太静霍庭深太冷,竟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眉眼间怒色不散:“你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想想弯弯?”
霍庭深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在期待她回归,期待家庭的完整。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安笒思绪混乱,完全是无意识的在呢喃,“是子墨陪我熬过那些日子,如果没有他,我肯定早就死……”
更何况,因为她自己的缘故才害子墨得了自闭症。
她不是一个好妈咪,所以想竭力照顾好他。
霍庭深身体一震,马上想到如果他和安笒的那个孩子活下来,现在也应该像子墨这样大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安笒才和司明翰走在一起?
想到这一点,他身体里紧绷的弦莫名一松,但是语气仍旧冷漠:“那是司明翰的孩子。”
安笒混乱的理智中挤进去一抹清醒,她抓住霍庭深话语里的微弱希望,着急道:“子墨是司明翰领养的,我想照顾他。”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松开抓住安笒的手腕,掏出手机拨了通话记录第一个号码出去,可里面只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能摔坏了。”霍庭深去抓安笒的手腕,她敏感的后闪着躲开,他的手指落了空,只抓到凉凉的空气,他冷着脸径直走开,走到车边见她仍旧站在原地,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我载你去!”
安笒意外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霍庭深,再三确定自己没听错,抹了一把眼睛赶紧过去:“谢谢。”
她有些猜不透霍庭深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接回子墨。
她先说子墨是司明翰的孩子,又说子墨是领养的,她心里有些焦躁,说了一个谎话又要无数个谎话去圆,指不定哪天就出露出马脚被抓个正着。
汽车里两人各怀心事,空气凝滞的好像要停止流动一样。
“你很在意那个孩子?”霍庭深开口。
安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
意识到自己回答太快,她懊恼的绞着手指,万一激怒霍庭深,他不许她去见子墨怎么办?
事情的发展方向好像有点糟,想要脱离她的掌控。
“为什么叫子墨?”他声音依旧冷漠。
安笒咬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可能直接告诉他,因为弯弯的大名叫霍子晴,所以她的儿子叫子墨……
可不说的话,霍庭深肯定会怀疑,而且以他聪明的脑子,稍稍转转就能想明白,到时候她再想离开也是枉然。
想到她让人在自己资料上动的手脚,她抿抿唇开口:“名字是早就起好的……那个时候很伤心,看到他就把名字给他了……”
她故意说的模模糊糊、模棱两可,希望霍庭深不会深究。
不得不说,安笒还是有那么一些了解霍庭深的,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原来子墨是他儿子的名字,所以她关心子墨、创办子墨办公室,都是在纪念他们的夭折的孩子?
思及此处,他收紧的手背神经又一点点的松开,僵硬了一晚上的面部表情也渐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