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妈咪是心疼她,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根本没回头的可能,她爱霍念未,覆水难收。
“念未那孩子的确错。”陈澜幽幽道,看着火火竟然不觉红了眼圈,“你可你看看跟他在一起,你遭了多少罪?你是我的女儿,我都要心疼死了。”
火火沉默良久,拿了纸巾递给陈澜,轻轻道:“可是念未和爹地应该算是一类人吧?”
“所以我不想你也日日提心吊胆。”陈澜哽咽道。
火火从来没见过情绪这样失控的陈澜,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静静的在一边递纸巾。
阳光从窗口照耀进来,光影斑驳陆离,细微灰尘在阳光中看的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陈澜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火火才轻声道:“我想亲情大概就是您不想我嫁给念未,而爱情则是即使重来一次,您还是会义无反顾和爹地在一起,对吗?”
陈澜一时无言,两母女静静坐了一会儿,陈澜起身道:“晚上的时候再去你姑姑家,我给你准备药带过去。”
“妈咪!”火火忽然抓住陈澜的胳膊,双手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胸口磨蹭,喃喃道,“您放心好不好,我会让自己生活的很幸福,一直都很幸福。”
陈澜拍了拍火火的肩膀,叹了口气离开。
“对不起,妈咪。”火火忽然双手捂住脸,肩膀轻轻颤抖,“对不起……”
能怎么办呢,这么多年,霍念未早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根本无法分割。
晚上的时候,安笒亲自过来,一起来的还有余弦,几年不见,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样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澜诧异,“白婕和孩子呢?”
余弦耸耸肩:“那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和白婕懒得管那么多,儿女自有儿女福。”
“心真大。”陈澜嘟囔道,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拉着安笒的手叮嘱道,“小笒,你一定要看好她,绝对不可以偷偷跑出去找念未。”
火火一脸大写的尴尬,冲着安笒干笑了两声:“怎么会、怎么会……”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火火也离开,那么藏在暗处的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念未不在这边,那么他的处境就变得十分危险,火火怎么可能做让念未陷入危险中的事情?”
陈澜眼睛一亮,轻飘飘看了一眼火火,语重心长道:“也是,这丫头看念未比自己的小命都重要,肯定是不住做这样的事情,对吧,慕暖阳?”
“当然不会……”火火一脸大写的尴尬,忙不迭的保证,“我会好好待在A市。”
陈澜和安笒的视线在空中不着痕迹的擦过,两人嘴角隐隐带笑,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事情都安排妥当,我们就该走了。”余弦站起身,“直接在院子里上车,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毕竟,现在是重伤的霍念未回家,即便十分小心,还是难保有人神通广大。
“妈咪,再见。”火火在车上冲着陈澜挥挥手,瞬间红了眼圈,安笒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看着沉沉夜色,火火心中一个小小声音在低低祈祷:“你们都早点回来,所以她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
奢华的房车像是尊贵的巡视者,静静的行驶在寂静的夜色里,如此宁静和隐藏在黑暗中的躁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回去了?”欧阳晨风眯了眯眼睛,脸上划过掂量,“提醒派过去的人,不要盯的太紧。”
“是。”
下属才离开,欧阳振华从外面进来,他打量着面前的儿子,皱着眉头:“你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一直没动静?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爹地,好饭不怕晚,您稍安勿躁。”欧阳晨风缓缓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欧阳振华皱眉:“霍念未怕事好不了了,我们应该早点动手。”
“我在等一个帮手,人来了,我自然会动手。”欧阳晨风语气笃定,顿了顿看向欧阳振华,“我最近需要一大笔钱作为谈判的筹码。”
欧阳振华脸色骤变,厉声道:“那笔钱现在动不了。”
“让菁菁去。”欧阳晨风不以为意,“虽然遗嘱里写的的确是要等到她二十四岁的时候才能支配那笔钱……可现在我需要用!”
欧阳振华皱眉,半晌道:“等的时间的确是足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