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
话落,霍廷深也不等霍念未出声,直接问道,“不是说找我有事?问吧。”
看到这样的霍廷深,霍念未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强行压下喉咙中的哽咽,冷静地把从保姆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霍廷深猛然抬头,几日的不眠不休,加上内心的煎熬,让他一下子瘦得不像样,眼眶塌陷,那双幽深的眼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怖。
“跟镯子有关?!”
霍念未不意外他一下子戳到重点,点了点头,“我怀疑跟镯子有关,所以想问问关于这镯子的来历,以及当时母亲的状态。”
霍廷深一听,在脑海里回想着当天的情况,“我同你母亲一起到外面逛,可你母亲看起来兴致并不高。”确切点说,一点兴致都没有。
即使她那天精神看起来好像不错,可他们同床共枕二十几年,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只是怕他担心,强打精神而已。
“后来不知不觉就进了那个古董店。”说到这里,霍廷深回想得格外仔细,也因此双眉紧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进入店里,她直接走向左边的柜台,然后一眼看中那个镯子……”
回想起当天的事情,霍廷深心里也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那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好像是……命运的牵扯……
命运么……
霍廷深不信命,可这一次的事情,那个‘命’字如同泰山般压在他的肩膀上,再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着的安笒,他眼神微闪。
霍念未没有注意霍廷深的变化,而是开口说道,“父亲,我去您所说的那个古董店看看。您……注意身体,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这个时候,说千言万语也抵不过那一句‘一定会没事’的话语。
霍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认命,霍廷深如此,霍念未也同样如此,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
等霍念未离开后,特护病房里只有霍廷深和安笒两人。
看着床上昏迷却是依旧拧着眉头,似乎正在强忍着某些不知的痛苦的安笒,霍廷深心头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你一定会没事的,也舍不得离开,对吧?”
自信如霍廷深,也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他紧紧地握着安笒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心头的恐惧才能压下去,他低低地说着。
“等你好起来,我把事情都交给念未,好好陪着你。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环游全球,再也不会因为工作而忽略你。”
霍廷深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的计划,每一个计划里安笒都是必要的存在,只是不管他说得再多,床上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反应。
特护病房中,空气里似乎都带着淡淡的悲伤。
而此时的霍念未,已经带着林锐前往霍廷深所说的古董店的路上,只是,等他和林锐到达古董店所在的地方时,眼前的一幕让霍念未双眸紧缩。
“确定……是这里?”霍念未有些不敢置信,即使他是亲口听霍廷深说出这个地址,可现在他越发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林锐的震撼不比霍念未少,他听说了这方面的事情,但接受能力没有霍念未那么强,听到霍念未的话时,他怔了怔,勉强地吐出一句话。
“大少之前说过……要到这个地址的。”如果大少没有说错,那他们自然没错。
只是,面前没有所谓的古董店,反而是服装店,在这一带的服装商业街中,一点都不显眼。
霍念未眉头紧拧,扫视一眼周围的情况,脸上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派人在周围找。”
“另外,派出我们在外安插的人,一旦发现[凤临阁]这个古董店,立即上报!”
林锐再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点头应下,开始按照霍念未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
霍念未在原处站了一会,眼里暗芒闪过,最终抬脚朝服装店而去,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细节!
服装店内,几个导购员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看到霍念未从外走进时,眼睛都跟着亮了几分,纷纷想要上前,却是被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导购员抢在前面。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导购员小夏脸色微红,欲语还休地问着,时不时地偷偷抬头看向霍念未,那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这是看上霍念未了。
霍念未眸色微凉,浑身的气息肆虐开来,直让面前的导购员脸色发白,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晚一步从外走进的林锐,清楚地听到了导购员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声,在服装店里还问需要什么服务,也是够了。
林锐简单一猜就知道霍念未进服装店的原因,直接将未出口的嘲弄咽回肚里,上前和其她几个导购员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