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心已然有了决断,再看向慕容岚风时,周身的气息发生了微弱的变化,似恐惧又似忌惮。
慕容岚风显然感觉到她的变化,眉心轻皱,心底隐隐有些不明,恐惧?忌惮?他倒是觉得忌惮更多一些。
她若是听出他话的意思,恐惧忌惮也是应该,问题是,这种按照他的计划走的变化,怎么让他觉得几分怪了?
慕容岚风没能想明白,而目前这种情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多想,他很快切入正题,“你可知,这镯子是什么来历。”
虽然李木子已经将她画出镯子的原因说清楚,但慕容岚风觉得还是自己再问一次较好,也许能察觉出别人都没看出的事情来。
他的话语里透『露』着明确的意味,怀疑她寻找这个镯子的目的,甚至怀疑她这个人。
安笒感受得清楚,只是又怎么样。
不管这个镯子有什么典故,她都只是想找到镯子,以此找到庭深,回到现代的生活而已。
安笒很冷静,她睁着亮晶晶的乌黑大眼看着慕容岚风,轻笑出声,“我若是知道这镯子的来历,还需要找吗?”
问的简直是废话。
慕容岚风顿时感觉到来自安笒的鄙夷,他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底咬了咬牙,想他慕容岚风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京城哪个小姑娘见了他不『迷』个七荤八素的。
现在倒好,在一个干瘪的小丫头身吃了瘪不说,还被看不起!
真是时也命也!
“那我告诉你。”虽然心里很是不适应被鄙视,但慕容岚风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嗤笑一声后,神『色』忽然变得很是冷峻。
一个看起来很轻佻,又年少轻狂的人,忽然变得沉稳而严肃,这种差别给人带来的影响很大。
安笒表面没什么变化,实则心里也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慕容岚风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见慕容岚风并未说话,她抿着唇,好似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一字一顿,“慕容公子方才不是说要告诉我吗,不说话怎么告诉我?”
试探没能成功,慕容岚风也不着急,他静静地看了安笒一眼,也学着她说话时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道。
“三小姐不用着急。能够光明正大地寻找有华夏国图腾的镯子,想来你也不会怕皇族人的误会。”
华夏国图腾!
又是华夏国图腾!
那个镯子究竟和华夏国有着什么关联?还是说,镯子和华夏国的皇族脱离不了关系?!
安笒原是紧张地在心里吐槽,可当这么一个念头冒心头时,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
如果如果她所想的,镯子和华夏国的皇族有着脱不了的干系,那她该如何拿到,又如何找到庭深?
安笒以为能够寂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翻起波浪,她抿着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镯子我只是不经意见过”
完全不留面子的鄙夷嗤声在耳边响起,不大一会,冰冷又夹杂着复杂的话语在耳边炸落。
“后宫之物,又怎么是你这等在南宫府的小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能够不经意见过?”
“还是说,你们南宫家已经只手遮天到后宫之物都可以随便让你一个自小不受宠爱甚至是虐待的庶女看到?”
后宫之物!
这四个字震得安笒头皮发麻,面『色』发白。
要是之前,得知镯子的来源,她肯定会很高兴,可现在她又有着几分不确定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镯子,居然是华夏国的后宫之物!
虽然和慕容岚风的交集才刚刚开始,但莫名觉得在这种事情,慕容岚风没有必要欺骗她。
单单是后宫之物四个字,所代表的事情太多了。
一个刻画着华夏图腾的镯子,是后宫之物其尊贵可想而知那她,要怎么找?
一时间,信心满满的安笒有些颓然不已。
慕容岚风的话说得不好听,但起外人来已经克制了许多,但安笒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所说的不过是事实。
她是来自现代的安笒,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她是南宫玉,是南宫府不受宠,并且被虐待,被当作下人使用的一个庶女罢了。
别说她有没有能力找到镯子了,如果慕容岚风稍微透『露』一点风声,又或许是向南宫家的人说明,她立刻会被放弃!
要找到镯子,要变强!要变强,她得有变强的资本!而这些的所有前提是,她有命在!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直到最后,她颓然松开,看向慕容岚风的眼底都透着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