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她还有一套房子,那是我给她买的,前年装修好了,她偶尔也会去那里住的。”
“那付阿姨,您方便告诉我地址吗?等琳琳出差回来我可以去找她。”
“可以的,你要是联系到了她别忘了告诉我啊,待会儿我再给她打打电话看看。”
按照付阿姨告诉我的地址,我找到了付琳琳位于繁华地段的那处高档公寓的小区。这种小区就是这样,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们这种陌生面孔是进不去的。
跟门卫保安周旋了好一会儿,即使我说出了付琳琳家的准确住址和姓名电话他也还是不肯放行,非说要联系到主人才可以。
我当着保安的面打了好几通电话:“你看看,这没人接我有什么办法嘛。”
“对啊,屋主不接我就不能给你放行,我也没有办法的呀。”
我一看这是硬闯没戏,于是也懒得跟他周旋,直接开车回了单位。
趁着夜深人静,我好好地算了一笔账。
破军说要租下的那个门市要三万块,再加上其他的费用至少也要准备个五万,除此之外我还想给黑娘娘的破庙好好修葺一下,那一砖一瓦可都是要钱的,保险起见怎么着我也得再弄五万的建筑材料和人工费。
这样一来我就要想办法借到十万块钱。
我看着自己写的那份乱糟糟的预算单犯了难,跟父母张口吗?一个是我这么大一男人还跟爹妈要钱实在难以启齿,另外我也不知道应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我老妈神经那么脆弱再胡思乱想,然后携我爹直接杀过来审问我那我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行,父母这条路被我彻底PASS了。
除此之外我身边能拿出十万块钱的也就是安妮、付琳琳和姚雷了。我怎么可能跟安妮借钱呢?付琳琳现在又找不到人影,姚雷......跟领导借钱不太好吧......
这时候一幢大房子的轮廓突然从我的脑袋里跳出来,然后那轮廓渐渐清晰,我看到了房子的主人正站在院子里大金链子小金表地朝我招着手。
子婴,赵子同,没错,我身边这样一个隐形富豪我怎么给忘了呢!
第二天一早,同事们刚一上班我就开车去了赵子同的住处,正好赶上卫伟他们两个在吃早餐。
“呦,哥,你回来啦?吃饭没?趁热一起吃点儿?”卫伟红光满面道。
“你们俩现在是双宿双飞了吗?有喜事儿提前通知我啊,别哪天我回来给你们堵屋里怪尴尬的。”我看着他们二人其别哪天我回来给你们堵屋里怪尴尬的。”我看着他们二人其乐融融的相处画面不禁道。“我们俩是纯洁的友谊,你可别瞎说啊,我发现你只要一回来就破坏画面。”
“得,我融入画面还不行吗?正好我还没吃呢,谢谢款待啊。”
说着我便去浴室洗了洗手,然后回到餐桌上坐下开始吃早点。
卫伟和赵子同就院子里要种的植物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我几次三番都没插进去嘴,每次都只做了个口型就放弃了。
“你是有事吗?”赵子同突然问我。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哦,是有事儿。”
“说。”赵子同轻声道。
“我想跟你借点钱。”
“借多少?”卫伟放下碗筷看着我,一脸懵逼。
我稍加迟疑便鼓足勇气说出来:“十......十万。”赵子同起身上了楼,我和卫伟两人大眼瞪小眼,屋子里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赵子同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他走到我身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我面前的餐桌上。
那是一张银行卡。
我抬头看着他:“这是......”
“这是五十万。”赵子同淡淡地说。
正在喝牛奶的卫伟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喷了出来,然后他也和我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子同。
我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道:“哦,那等我取出十万后剩下的给你拿回来啊。”
“你拿着用吧。”
说完,赵子同便又上了楼去。也不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了,还是又多愁善感了。
我拿着银行卡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照理说我应该竭尽所能偿还他的,现在倒要张口跟他借钱,这债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不知什么时候,卫伟已经占到了我的身边。
“哥,你看我在家都待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收入来源,全靠吃老本儿,你能不能......”
卫伟的手刚要碰到银行卡,我立刻抽走了。
“你想都别想啊,我也就只跟他借十万,而且我会进款给他的,人要靠自己,不能总抱着不劳而获的想法。你还是得踏踏实实找工作,再有钱那也是别人的。”
我把银行卡揣进了兜里,起身便要走人。
“可我找不着啊,这能怪我吗?你就忍心看我活活饿死?“
我停驻了脚步,回头看着卫伟。
他看我的样子像是有戏,然后立马堆笑道:“我就知道哥你不会不管我的。”
“你想多了,这钱还是没你的份儿,但我可以给你找个临的工作。”
“啥工作?”
“我有一朋友要开店,给他招个看店的小工,你愿意不?”
“什么待遇啊?”
“你在原单位什么待遇?”
“一个月五千。”
“你放屁!”
“四千。”
“我记得你是三千九吧?”
“还就差那一百啦!”卫伟生气道。
“好,那就给你按四千每月开工资,但你得看店,在那守着,不能会这儿了。”
“行,先干着呗,反正是你朋友,一定好说话,我要是找到合适的工作再换。”
“行。”
我当时也是半信半疑的,但我一想,反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儿,她要是没帮我的忙,那我也不用帮她修庙啊不是吗?我就答应了。然后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我捡钱了,二十万,正好二十万,正好够还我那十多万的赌债,而且我还有了工作,这些都是黑娘娘帮忙实现的,我现在是来兑现承诺来了。”
“我的个亲娘啊,这地方这么灵吗?”
“灵,相当灵了!我还没跟别人说过呢。”茶色太阳镜听了我的话突然一下子变得特别虔诚,他神色庄重地走进了庙里,然后对着黑娘娘的泥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先开车去建筑工地买了一些还算干净的玻璃丝布,然后在单位集结了一下几位保安,一人给扔了一包玉溪,然他们帮我把阴碑用玻璃丝布给围起来,围在一个大圈里面。
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大功告成了。
“曾哥,这是要干嘛呀?怎么整得跟建筑工地似的?”一个小保安问我。
这也是帮我干活的保安共同的问题。
“要拆了,说不美观,但是咱们这儿跟别处不一样,天天死者家属出出进进地,弄个施工的场面让人家看了影响心情,就算没什么大场面也还是低调点儿好。”
“好好的放这儿拆什么嘛。”一个中年保安不解道。
“不美观呗,让拆就拆,哪儿那么多问题啊。”
“当时建的时候想什么了?好好的一片绿景,非得刨开放了这么个玩意儿,哎,这一天天就折腾啊,不过拆这东西不就是三两分钟的事儿吗?用得着给围上?”
“你们啊就别问了,上级自然有上级的安排,咱们一个打工的听令就行了。”我赶紧把几个保安驱散开。
回到办公室,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纷纷向我表达他们对于赵主任被带走这件事情的惊讶。他们并不知道把赵主任送进监狱的人是我,他们也不知道那两个罪大恶极的人究竟干了多少坏事。
下班后,我很自然地成了留守儿童,然后开车把黑娘娘和破军接了过来。
黑娘娘绕着阴碑好一阵吐槽,说这用无数尸骨做的玩意儿简直损阴德,还弄到这里来镇鬼。也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冤魂,估计原本它们也只是想来伸冤的,没想到竟然被这魔物给困住,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