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带她进来。”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很有质感的低沉。
“姑娘,请吧!”很啰嗦的那位大兄弟,推开门带着我进屋。
屋内的炭火烧得很旺,这一冷一热又一冷一热的,我怀疑是在考验我的身体强度。他就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看着装有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椅子上铺了厚厚的垫子,又是个养尊处优被伺候惯了的人。
抬眼对上的是一张标准的大帅哥脸,紫金冠束发,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凌厉。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又是一位病美人啊!
我在审视他的同时,他也在审视我。“天医谷的大夫?”他一开口,我就感觉一股霸道总裁之风向我迎面扑来。
我冷淡反讽:“嗯。你就是那位兴师动众的病人咯!”
“大胆!姑娘,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位银大兄弟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我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我说了我不经吓的。”然后就势在总裁先生旁边的座位坐下了,折腾这么久,再站下去我可真的还没给别人看病,自己就先倒下了。
大总裁抬手,意思大概是让银大兄弟消停点儿,这是我自己意会的,反正银大兄弟没再开口。
总裁先生转过头对着我说:“既是医者,自身却有疾?”
我也转身对着他,“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我把包放在旁边,从里面掏出一个脉枕放在桌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手放上来。”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之后把手放了上来。他的眼神和谷主大人很不一样,是极富侵略性的,不如谷主大人无欲无求,高岭之花。
我伸手替他把脉,脉象很不平稳,看来这位总裁先生挺能忍的。而且他也不是单纯的生病,而是外伤带毒,看来又是一种难解的毒。
这些古代人,除了毒杀还能不能有点儿别的花样。
“换另一只手。”他依言照做,我询问:“这些天除了雪参丸,还吃过别的药吗?”
他答:“不曾。”
我点点头,帮他理好袖子,收好我的脉枕,“我要看看伤口。”再从包里拿出酒精和银针。
我手持银针站到他面前,这人却没动作,“怎么了?不方便吗?你是身上伤口带的毒,我查看一下伤口,更能确定是什么毒。”这俩人还是没动静。
我有些无语:“伤不就在右胸吗?又不是什么隐秘部位,我一女的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他开始试探我:“你怎知伤在右胸,且是伤口带毒而非我伤后中毒呢?”
“伤口带毒和先受伤再中毒是不一样的,况且伤口在什么位置,把完脉稍微观察一下不就知道了。”拖拖拉拉耽误我时间,我时间是很宝贵的好吗?“你想让我自己动手扒你衣服吗?”
“你!”银大兄弟又要插话,听这语气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板着脸打断他:“闭嘴!来帮忙。”
伤口暴露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着实被吓到了。应该是箭伤,还是那种带着倒刺的箭头,因为带着毒,伤口一直没愈合,周围的腐肉还有扩大的趋势。
“肯定很痛!”我抬眼刚好与他看我的眼神接触,“没事,我会治好你的,还可以让你不留疤。”然后用银针刺进伤口带出一部分毒来,把它放进我前几天研究出来的辩毒试剂里。
“不痛。有疤也没事。”听他这么说,我总觉得他有种,要我别太勉强自己的意思,看不起我的医术?
我丢了一瓶药粉给他,“把它洒在伤口上,可以防止伤口再扩散。等我配好药之后,我得把你伤口周围的腐肉都切除再包扎。”还好我带了手术工具在包里,不然就只能用匕首生剜了,拿上试剂转身出门。
见我转身要走,银大兄弟叫住我:“你要去哪,在没替我们主子医好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什么东西?这是软禁我的意思吗?我语气不好:“去偏房给你们主子配药啦!还有,我天黑一定要回谷。”
气得我大力拉开门,基于职业道德又不得不回头提醒他们“屋子里碳火烧得太旺了,空气不流通,会使二氧化碳的浓度升高消耗氧气的,记得留个窗缝或者时不时开门通通风。”
等试剂还在反应的时候,我先给自己抓了副养气补血的药熬了,让大宝帮我看着火,然后就开始跟总裁先生的毒战斗。
等我把解药配出来的时候,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我隐隐感觉自己有点发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