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春华就敲了我的房门来叫我起床。
我在我的古代制造现代款两米二的大床上翻滚了一下,没理,继续睡了。
门又被敲响了同时伴随着春华的声音“小姐,该起身了。”
再翻滚两下,迷糊着问:“几点了?”
对我的说法习惯了的春华应声:“还差两刻就辰时了。”说完没听见我的声音,又说:“羽竹先生吩咐来叫您起床的,先生和苍星已经在楼下准备早点了,您今日要启程去萧国的,得早些起。”
我挣扎着起来呆坐了片刻,又听见她说:“木槿阁主来了。”
“......进。”
春华推门进来,木槿果然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了,刚好听听汇报给我醒醒神儿。
“宫主。”木槿进来跟我问好。
“早啊。”我打了个哈欠,点头回问。
示意她随便坐,然后我进了盥洗室洗漱,出来坐好一边让春华帮我绾发一边听木槿说昨晚的事儿。
“昨天同我走在一起的是朝中的翊卫羽林郎将,凰楼这个季度的十号是南帝,那边主动派了人过来接洽,我用明年朝廷所有对外活动的经费换掉了何长史,但相应的这些活动由我们凰楼来办。”木槿坐在靠近阳台的一边进入汇报模式。
春华梳头前还帮我按了按,舒服得我又想重温一边被窝的温暖了。
看了眼无比清晰的饰楼出品银背玻璃镜里我那头有些过长的头发,让春华帮我剪掉一截。
扭头看着木槿,让她继续。
“昨夜楼里确实进了人,是我的疏忽,我...”在她要在我面前开始忏悔之前,我伸手打住。
“你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事不会用不着往自己身上揽责,说事儿。”
“我们的人跟过去的时候,只在现场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近期在时珍馆附近出现的那名萧国人。”木槿面色严肃道。
“尸体在哪发现的?”萧国来的人?我是不太相信巧合的。
木槿答道:“凰楼资助贫困考生的院子。”为了方便考生学习,那几个院子的位置都相对僻静。
“何长史呢?”
“我们扣押了,连夜审了,他确实收贿受人指使,但他说对方只让他在昨天那个时辰带人到凰楼搜查,更多的他也不知道了。今晨我派人将他送回天阙了,只看地阁能否再查出些什么。”木槿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冷哼一声,“这人的算计倒是......白日做梦。”这个萧国人牵扯的各方可就多了。
这个时候惹上凰楼并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比如我们十号房的客人就做得很好。
“查一查流觞会前后在凰楼出现过的那些学子们,就从杜方送画的前一天查起。”春华把减下来的头发用红线缠好递给我,我随手放在了桌上。
看木槿面色有些迟疑便道:“这件事让木末协助你。”碍着这些人的身份,浮生这种高雅文艺的茶楼确实更好入手。
听她应是后,我想了想,还是说:“沐清溪身边那几个男子也一道查了。”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迟疑,木槿一怔,犹豫了半晌才道:“宫主,如此会不会不太好,那毕竟已经是...”然后像是下了重大决定的开口:“若是宫主实在想尝试一番,我...”
我一脸见鬼的打断她,“停!木槿你是被莫问附身了吗?脑子还在逐云大陆吗?我们在谈正事!正事!!”呼出一口气再说:“尤其是那几个人昨晚的行踪,要细查!”
她傻愣愣了半晌,“...属下明白了...”对上我视线的瞬间,脸红低头。
我不由得摇头叹气,连我们严谨正直的木槿都这样,我平时作风是哪里没注意?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难道是我长得容易让人误会?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是苍星来催我们吃早饭的。
“我还以为你还在赖床。”苍星施施然走进来说。
我打了个哈欠,讨好道:“一听春华说你在等我,我可是立马就起了。”
他果然立马就开心了,暗自窃喜还要努力不表现出来,走到我梳妆桌旁站定。
“好了。”春华放下发梳道,我平时的造型都很简单,只绾一个单髻,用一根白玉雪花簪固定。
我点头起身,对着木槿说:“一起吃吧。”
“这是?”苍星指着桌上的头发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随口道:“哦,我的头发,刚让春华帮我剪下来的。”然后转身往外走,又打了一个哈欠,跟春华交待:“回头帮我扔掉吧。”
“要扔掉?”苍星出声。
“我们不缺这点儿血余。”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他,他在后面没再出声。
我们都到楼下坐上了餐桌,苍星才慢吞吞从楼上下来,手上还提溜着我的拖鞋。
我瞬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我连忙找补,“我穿了袜子的。”说完对着他抬起了双脚证明。
“二十来岁的人了。”他弯腰把鞋套在我脚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去洗手了。
“连光脚的自由都没有。”我松了口气小声嘟囔接嘴,还以为会被他教训好一阵儿。瞥一眼苍星,庆幸他在专心洗手没有听见,我收回视线并没看见他扭头看了我一眼。
等羽竹带着小七从厨房出来,大家开始齐齐整整的吃早饭,这才第二天,小七就已经入园随俗,给我又添了一个厨房帮工。
我们这边其乐融融,影卫队那边却摩拳擦掌。
轮到近期回天阙参加考核的十五一身是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回来了,在院子里切磋训练的十到十三连号四兄弟看到他皆是一脸嫌弃外加一不可察同情。
“十五你堕落了。”十三啧啧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