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看见我的动作也抓紧说了句:“今年入冬西边边疆又开战了。”
准备下车的我一顿叹口气:“捎个信儿,让不弃过来。”
得到这个回答,莫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皱眉:“你的意思是...”不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睡觉时间到,再有事儿明天再说。”说完我就率先下了马车直奔直梯。
千修象征性跟莫问点了点头紧随我后上了直梯,留莫问一个人在马车上无语凝噎,不弃可是接触过正统行军打仗的。
接下来安静了两天,我难得醒的早了一次,起来一看是个适合宅家的天气,天空一片阴沉沉的,大概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把欠着千修的护国寺伽蓝殿底下那个密门的二层机关锁画了个结构解析图丢给他自己研究,免得他又独自郁闷。
想着已经欠了赫连康康好几封信了,新收到他送来的几封信已经从他絮絮叨叨的日常转为大篇幅都是用来斥责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只进不出的愤怒。
中心大意仿佛他是被我这个‘大渣男’抛弃的‘小媳妇’,看得我哭笑不得的同时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良心不安,象征性写点儿回去安抚一下千里之外的炸毛同志。
回这么一封信不知道耗死我多少脑细胞。
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愁云惨淡,适合二楼去滚滚保龄球。
凰楼的二层娱乐区分了南北两区,南区是大通区,一个大场子分了不同玩法的区域,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谁都能进去玩两把,虽说并不糟乱无章但也鱼龙混杂。
北区就不一样了,是一个高端场所,里面设的是独立包厢,先得交一份场地服务费才能进门。越过屏风是一个公共区域,摆放了自助时令水果和点心,几个小客座拱卫着一个大赌桌,赌桌后面是一个升起的展台。
凰楼时不时会准备一些独家定制惊喜小玩意儿在展台上展出,也给有意向的客人提供购买渠道。若是同时有多位客人看上同一件物件儿,大赌桌就派上用场了,按照顾客的意愿不限玩法,胜者得。
保龄球房就在北区,侍者恭敬领着我和千修进来的时候,又恰巧赶上有展品展出且两方已经吵嚷着要开赌桌了。
本来不打算领着千修瞎凑热闹保持高冷人设的,但一扫眼过去发现争抢的一方是一个熟面孔。
我来之前还在南京的洛思言,怎么又晃荡到萧国西京来了。
原本以这家伙白玉牌八号房主的身份来说,想在凰楼收个展品分分钟的事儿,但他现在却在这儿跟人争上了赌桌。想想第一次见他时候的事儿,或许人家就有这种怪癖,喜欢你争我夺有来有往的氛围感。
再看看被他们争抢的对象,一对儿机关鸟,看着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了片刻,转头看向身旁的疑似出品人。
千修被我的询问光波盯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前两天闲着无聊的时候做的,薛宗说瞧着有趣,我就随手送他了。”
我平静无波的拍拍眼前单蠢少年的肩,心里给薛宗狠狠比了个赞,觉悟很高时刻想着为组织创收添砖加瓦。今年份的年度最佳员工奖必有薛宗一席啊!名额得从天阙出,天阙出品和凰楼出品不是一个级别。
千修看我眼里在闪光,直愣愣的说:“你想要啊,那两只其实品级一般,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做两只高级精细的给你。”
我摆摆手:“不必,你以后要是还有这种练手的玩意儿尽管扔给薛宗他们处理,我让他们给你分红。”这个呆瓜手里的品级一般,拿出来那可是值千金万金的。
千修虽然不太懂具体意思,但看我略带兴奋的神情,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到位,两方赌桌开局,小厅里三三两两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赌的是最简单粗暴的压大小,不过不是摇色子,而是更有操作性的纸牌玩法。庄家分牌,双方各拿三张,三局两胜。
洛思言虽然年纪轻轻偶尔轻狂,但跟他对家那人比起来显然更加沉得住气也更加聪明,不过两轮交锋,对面那人就完全败下阵了。
在凰楼的地界,已经鲜少有人敢明晃晃的触霉头了,输的一方即便愤愤也只能浮于面色不能赋予行动。趁着围观朋友递的台阶,开了间包厢玩儿去了。
这对儿机关鸟的归属轻松决出,在周遭不少人的恭维祝贺中洛思言一脸得意的现场交钱,工作人员现场包装交货。
这些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嘴里夸赞个不停的机关鸟,以及他们眼里神秘且大能的制作者千修就在这小厅里目睹了自己捎带嫌弃的作品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