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珍馆安排出去的救援队伍,还在源源不断的送人过来,他俩才妥协,结果就是我们四个一个不落,全在感冒组了。
整个小县城,算上时珍馆只有两家医馆还在营业,另一个还是一家只有一位老大夫留堂的超小医馆。
我让苍星去找了那个老大夫,直接并了过来,也省的单独来投医的病人,来去找得麻烦。
这么多人,对医药的消耗是很大的,时珍馆的医药储量已经是很大的了,但是才过两个时辰,就消耗了时珍馆十天的量。
好在时珍馆每个城镇都有,药材调动起来也容易。
这个小县的县令还算负责,只是没有朝廷的命令,县衙除了核查灾情、统计受灾范围及人口外,他也做不了什么实事儿。
让他拿了自己的私产来赈灾,他还做不到那种程度。只能带了县衙的人过来,一面帮忙维持现场跑跑腿,一面跟着时珍馆的外派人员下村搜救。
朝廷的灾难应急实在太慢,朝廷派下来的赈灾官员,一直到傍晚才浩浩荡荡的来了。
这还是在皇城根儿的下属县,要是距离再远点儿,他们是去赈灾还是去收殓,难怪古代容易天灾之年流民遍地。
来了以后就开始按部就班在城门口搭建粥棚,以便来日施粥。
领头官员面子工程做得十分不错,即便大夫一个没带,‘抽空’还是厚着脸皮来时珍馆对我们表示了一番慰问。
然而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的时珍馆众人,并没人有空搭理他,全程跟他周旋往来的也只有一个县令。
难得的是,他也不觉得尴尬,没有对我们表示为难,甚至还很欣然的听取了我的建议,上书朝廷申请一支医疗队。
因为我下午看诊了几个感染风寒,症状却有些奇怪的病人。虽然不是流感,表里也的确属于外感风寒,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让我有些来源莫名的不安。
我让他们留下来观察了两个时辰,没有任何异样。
我多留了个心眼儿,采集了那几个病人的血样,怕羽竹和苍星担心,我没告诉他们,最好是我敏感了。
这个时候,我就有点想念西医的长处了,一套全身x光,给你照得清清楚楚。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官员是欧阳家的旁系。
即使苍星召回了西京两家,时珍馆休假的大夫来帮忙,我们这里的人数还是有些勉强,所以晚间病人少了,大夫们才有了时间轮休。
但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们没有回止园,只送了消息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就在时珍馆的休息间里将就了一夜。
还好病人里,需要留在医馆住院观察的急重症病人不多,否则也就没有我们休息的份儿了。
第二天,官员向朝廷申请的医疗队伍还没下来,我的不安就被验证了,外出救援的一支小队带回了一个消息。
他们在县城往东三公里的一个小村庄,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都得了同一种病,表症与风寒相同,但是却具有传染现象。村里已经有了好几例重症,他们没敢将人带出来。
有传染现象的风寒症状,只听凭表述是没办法判断的,必须要实地查一趟。
但不管它是什么病,只要沾上传染两个字,就意味着失控和重大伤亡,危险等级判断一定是红灯。
立刻派人把这个消息告知了那位赈灾官员,这下子朝廷大概会飞速派遣医疗队下来了,这里离皇城这么近,一旦传染开,后果不堪设想。
把现场的病人们做了一个初步筛查,然后对整个时珍馆场地及人员进行全面消杀。现在也还不清楚传播途径是什么,只能各方面都先预防着。
庆幸从昨晚到现在,我没有跟其他人有过过近的接触,交谈也都是戴着口罩进行的。
他们还在商量着安排谁去村子查验,我已经收拾好了医疗箱,里面放着那几支血样。跟疑似病例有过直接接触,甚至自身或许已经带上了潜在病毒的我,是最好的人选。
苍星被围在人群中听了一会儿,神情严肃,紧紧皱着眉头朝我走了过来,开口就是直接让我走:“马车就停在外面,先让小七送你回止园。”。
我探头往他身后看了看,还好大家都沉浸在讨论当中,没人注意到他的言行,不然这话也太动摇军心了。
我摇头拒绝了他,没确诊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不止是我,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