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你如何能拿自己的身体冒险?”羽竹紧接着道。
有俩太了解自己的人在,有时候也着实是一件过于让人苦恼的事儿。我们做人要能屈能伸,坦白从宽,避免被两人讨伐,我一五一十坦白了个干净。
害怕他们怒火爆表,我一再强调我已经喝过药了,现在恢复良好。
结果羽竹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日后,不要再瞒着我们。”
“我们说话,她几时听过?”苍星压住语气里的担忧,强装冷淡,嘲讽我。
对付小傲娇,我早就掌握了终极法门,立马服软“我知道错了,日后定然不会了,我举双手保证。”
我作势举起手,装可怜:“我也是怕你们担心才没跟你们说的,你们能原谅我吗?”
情绪迅速到位,小可怜一装,立马处于短暂无敌状态,通常对方都是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即使他们明知道我是装的,也会放我一马。
苍星这个小傲娇尤其吃这一套,真理,都是在实践中检验出来的。要么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呢。
现在他们只要按照药方抓药熬药就行,基本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村口,跟村外几个人唠嗑。
我原以为在朝夕村的疫病就这么了了,我可以一直悠哉等到解封出村。
结果第二天被宣布送回的虎子,回家不到两个时辰,又带着他全家住进了祠堂。一家人整整齐齐,全部重症感染。
廖院使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整理耳房收拾东西了,突然来这么一出,说明我们没查出来的病源,还一直在村里。
等我赶到祠堂,南胥瑾已经在现场诊上脉了,一贯冷峻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确定完治疗方案交给他天医谷的大夫们去实施,他才迈步到我面前。
“服用完治疫药,又大量感染疫毒,造成的突发急症。”他慢条斯理的消着毒,跟我简单说明了情况。
从之前跟我接触时,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一家不像是疫病知情者,更不像蓄意传播疫病的加害者。
看人的这点儿基本判断我还是有的,除非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恐怖分子。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得眼见为实,用证据说话。
我沉吟片刻后,说:“我去他们家看看。”
“同去。”
有南胥瑾跟我一起去也好,人家毕竟见多识广,说不定就能发现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虎子家已经被封锁了,南胥瑾把我拦在后面,先一步进去。我们一踏进堂屋,就闻到一股香薰的味道。
是他们堂屋供案上的香,已经燃尽了,香把上还带着点点火星,说明这香是刚刚燃完的。
村子有供奉神明的习俗,燃香祭拜不稀奇,但这香的味道很奇怪。
我刚要走近细闻,被南胥瑾叫住:“莫要靠近,香有问题,是毒。”
我们检查了虎子家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基本可以断定他们的疫病就是来源于这个供香。
那天晚上,虎子之所以突然病重,也是因为在堂屋接触了这种供香,他抓伤我时,伤口脏污不是我以为的指甲泥垢,而是香灰,从而导致我快速染病。
我和南胥瑾从虎子家出来,走访了多家村民,发现他们家中的供香都是毒香。
一问,他们都说是在年前从一位女子手中购买的,那名女子因为他们村是全村性购买,被村民们坚定的信仰感动,还特意给了他们折扣。
联系那天晚上虎子爹说的话,这卖香人和造谣人大概就是同一批的,为了政治利益造成恐慌,不惜牺牲整个朝夕村的村民甚至是更多人。
这次要是没有雪灾和时珍馆,他们的阴谋大概率就能成功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自顾自沉思着,直到南胥瑾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思绪一下打住,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卖香之人其心可诛。”
病源已经查出来了,我针对供香里的毒,研制出了专项解药,廖院使带人收集了全村的香,集中浸泡药水损毁。
虎子一家三口的病情也很快稳定,祠堂里的重症病人们一个个陆续出院,朝夕村冬疫正式落下帷幕。
朝夕村解封,我在耳房收拾行李时,村长来给我送行,说了一堆感谢来去铭记大恩的话。
为了结束这尴尬的场面,我想了想,向村长打听:“村长,你对那位来朝夕村贩卖供香的女子还有印象吗?”
我现在是朝夕村的救命恩人,问的问题,村长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女子一直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但依据她的身形和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他仔细想了半天,等我提上了行李,补充道:“噢,我想起来了,我曾听跟在她身边的一位男子叫过她‘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