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屏风,赫连康康一副大爷样坐在客厅,正跟小不点儿大眼瞪小眼。
“这谁家小鸡崽子?”见我走近,赫连康康扭头问我。
闻言我险些翻出一个白眼,在长沙发上坐下,招手让小不点儿到我旁边。“注意你的措辞,这是我儿子,桐桐。”我家小不点儿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哪像小鸡崽了。
“儿子!”赫连康康一个蹬腿站了起来,反应巨大,“你哪来的儿子?我们才多久没见,你就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了?跟谁的?”
他环顾了一圈屋内的人,最后指着羽竹,“是不是他的?都还没成亲呢,怎么能...这种男人太不靠谱了,我就说你不能与他住在一处,你非是不听我的。”
脚步不停在屋里踱来踱去,我们没人搭理他,他自己越说越气。“亏我当初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不是他欺负的你?”
看他那架势,只要我点头,他就能冲上去暴揍羽竹一顿。
被他一通爆发式质问打懵的羽竹才反应过来,看着还在气头上,憋红了脸青筋直跳,有些骇人的赫连康康,哭笑不得的解释:“赫连公子,你误会了,事情...”
标准解释开头三连还没讲完,就被赫连康康怒声打断,“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男人?你就是如此济世救人的?我...”
“你差不多行了,我跟羽竹什么也没有,你干什么平白污人清白?”我再出声打断他,免得他越骂越起劲,再把自己给气死。
他被我说得一顿,气息一偃僵住了,然后缓缓转过身问道:“不是他?那是谁?”说完视线又开始在现场扫描。
苍星的脸色已经黑得跟个锅底似的了,欧阳拓一副看好戏的期待神情,萧城平日里就爱板着张脸,只是眼神越发幽深显示自己的不悦。
南胥瑾难得沉了脸色,又碍于赫连康康是他小辈,只微蹙着眉头表示不赞同。
赫连康康神情犹疑,眼见他要靠着自己无比大开的脑洞,把我和在场所有男性的清白,都涤荡一遍过去。
我轻咳一声,扶额开口,“咳,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关在场的和,你脑子里正在联想的不在场的,所有人的事儿。”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又说:“咱们平时可以多接触接触,积极向上正面的东西吗?还是说你政务太少了,才有闲心成天想东想西的?”
“阿止,这对姑娘家来说不是小事,你怎么能如此不在意?”找不到‘罪魁祸首’还被我教训了一通,赫连康康把目标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语重心长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没关系,但你一个未成亲的姑娘,带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始终易遭人诟病。”
他这番确实是真情实意的在为我考虑,我本来应该感动的,但总是觉得想笑是怎么回事?
我好不容易忍住笑意,他接着道:“不如你随我往北京吧,我娶你,就对外说小鸡崽子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如何?”
我看?我看个鬼!我一个爆栗锤在他头上,“想什么呢?”敲了他一个趔趄。
他正委屈呢,苍星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烦赫连公子操心了!”
“你打我做什么?”赫连康康仿佛降智一般,撇了一眼苍星,瘪着嘴问我。此时的他实在叫人,看不出他身为一国皇子的气度。
“谁叫你胡说八道了,还有不许再叫桐桐小鸡崽子,不然下回挨了揍别问我为什么。”我挑眉,语气淡淡的吓唬他。
摸摸全程一直乖乖坐在我身边的小不点儿的头,我指着还捂头坐在地上的赫连康康,无奈道:“这就是你赫连舅舅,傻是傻了点儿,但你要相信他确实是个好人。”
伸手把赫连康康从地上拉起来,让他规规矩矩坐回原位去。
“所以,你们只是过来看康康胡闹的?”我转头话指,从进来开始就不动如山坐那儿的三尊大佛。
欧阳拓见另外两个,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把手上正摩挲着的玉牌往前一递,“这不是听闻阿止新添了个儿子嘛,想着以我们俩的交情,我怎么也该过来见见,送份见面礼。”
刻字玉牌?欧阳拓倒是大方。他可是站在商界金字塔顶端的商人,我可不信他会做赔本的买卖。
但是,我如今的本质,跟他是名副其实的同行,遇到我这个脚踩在尖尖上的,这笔买卖不让他赔本我都不好意思。
我伸手接过玉牌,随手放进桐桐的小包里,“桐桐,这是欧阳舅舅,喊人。”
小不点儿也不问,只乖巧叫了,反正舅舅已经很多了,时不时多加一个两个,也没多大差别。
“我们桐桐的身价,今时可不同往日了,用这玉牌换,你属实赚了。”我抬起手,食指画了个圈,“这不,你立刻就多了这满屋子的亲戚。”
“这倒是在下的荣幸了。”他顺着我的话接道:“既然都是亲戚了,有件事情,想请木楼主为我解惑。”
本来端坐在一边,降低存在感的木槿突然被cue,“何事?欧阳公子不妨直说。”答话里是一板一眼的官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