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难得自己自觉起了个大早。羽竹还在厨房,跟张婶儿她们一起准备早饭。
苍星见我披散头发,踢踏着拖鞋下楼,还冲我感慨了一句,“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懒得搭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坐到客厅沙发上盯着电视柜鱼缸发‘早起呆’。本来靠里那面墙应该是放电视的,奈何这个时代没有这玩意儿,我就定制了一个超大鱼缸摆那儿,也算是动态的了。
苍星对我这幅早起后遗症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任我发着呆,倒了杯牛奶给我,又上楼取了根发带,帮我把头发松松的拢了起来。
等我发呆结束,小不点儿也起床下楼了。跟我不同,小不点儿是被春华秋实她们整理精致了,才下来的。
“过来用早饭了。”羽竹带着笑意的温和嗓音从餐厅传来。
我们美好的一天,即将从一顿羽竹牌爱心早餐开始,如果桌上没有摆上那盅带着药味儿的补品就好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遗憾的,最遗憾的是,我刚拿起筷子,新巧进来通禀:“昨晚入住的那几位客人来访。”
这么早,这群人大好时光,用来睡个懒觉不好吗?
然后,我们的餐桌成功添了四副碗筷。
吃饭期间,赫连康康对桌上独我一份儿的炖盅表示了好奇。我顿时眼前一亮,把炖盅往他面前一转,“你喜欢?给你吃。”
结果还没转到他面前,南胥瑾伸手又把它给我转了回来,“这盅药补,于你有益。”声音浅浅淡淡,说出的内容却不容反驳。
“既然胆大妄为,就要老实承担后果。”萧城也沉声说道。
好像说到了什么很值得赞同的事儿,欧阳拓立时接话:“阿止行事,倒是向来如此。”
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我撇撇嘴,明明我从来都是做了自己有把握的事儿,在他们眼里到成胆大妄为了。
羽竹放下碗筷,打开炖盅的盖子,放到我面前,柔声哄道:“已经调整过配方了,不难入口。你先尝尝,若还是不喜,便少喝两口,我下次再改进。”
我接过炖盅,一口一口喝了个精光,不过是一罐补品,哪需要费那么多精力。况且羽竹做的吃食,向来考虑我的口味,一开始就不难喝,我不喜欢的只是这种时时喝药呃感觉,羽竹就是太惯着我了。
“这次很好,不用改进了。”我喝完给出反馈,他们总是牵挂着,我乖乖喝了就是,左右不过是一罐汤的事儿。
他看了我一会儿,确认我确实没有不喜欢的感觉,才眉眼弯弯道:“好,时珍馆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们就先失陪了。”
我点点头,“路上小心,早点儿回来。”
“羽竹舅舅苍星舅舅,再见~”小不点儿附和。
“好,再见~”
“不许光脚踩地板。”苍星临走,又折回来叮嘱我,满脸的警告。
“知道啦!”虽然不情愿,但好歹是肯定的答复了,他才满意转身走了。
“阿止一家相亲相爱,属实叫人羡慕啊。”等他们都出了门,我倒了杯蜜水喝着,欧阳拓幽幽出声。
我放下水杯,迟钝了一秒才回答他:“你要是回了欧阳府,自然也有人与你相亲相爱。”
他耸耸肩,眸色幽深,嘴角慢慢勾起幅度,“大概吧。”
吃完了早饭,转场客厅,小七带着小不点儿去了书房学习。
我看着眼前几位悠悠闲闲品着茶,神态自若使唤着我春秋冬的几人,打心底发出了疑问:“你们几个是特意过来蹭吃蹭喝的吗?大家都没有正经工作要做?”
几人喝茶的手一顿,欧阳拓首先给出答复,“阿止这话从何说起?其他几位我不清楚,但我可是为正事而来。”
“什么?”我就静静看你怎么编。
“赶巧,昨日拍卖会上,得几位想让,我侥幸拍得一架古琴,想着阿止在音律一道颇有造诣,特地带来借花献佛了。”
说完他还真让人把琴给我搬进来了。
合着他们昨晚,你来我往竞了半天价的‘伯牙’,最后结局还是进了我止园。
无功不受禄,我本来是要拒绝的,他见我脸色,不等我开口又道:“就当作昨晚的房费了。”
我是不介意把我止园当作总统套房来住,但是这架琴的价格未免太‘总统’了。
“昨晚我在现场。”我淡淡开口,我知道这琴有多贵,“你要是想付房费,折现好了。”
我话音一落,另外几位开始掏钱,南胥瑾甚至实诚道:“我已住了多日,过往几日也该补上才是。”然后递了五张千两银票给我。
“我往后还需多住几日。”萧城说着也拿了五千递过来。
赫连康康直接递了一枚印章过来,“我也要多住几日,往后还会常来,这是我私库的印章,你直接拿去,缺银两了就去取。”
“......”我直接好家伙,“你们钱多烧得慌?”
“阿止,你这鱼缸是何材料所做?如此剔透,毫无杂色,又不似琉璃。”欧阳拓打量着我的鱼缸,打断了我一颗想教训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