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我恢复之前保守好秘密,盯紧拈花楼的一举一动,保护好苍星羽竹和小不点儿的人身安全。”
“那拒霜呢?”莫问缓和了一下情绪,问。
“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当南胥瑾的师妹,就不用理会她。但她要是同我们作对,做出有损我们的事儿,就不用理会南胥瑾。”
她是她南胥瑾是南胥瑾,但若真的与天医谷对上,天阙也丝毫不惧。
我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进来跟木末通报,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回去吧,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可千万别像刚才一样,让人一听就觉得你在说假话。”我站起身对莫问提出谆谆教诲。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您一路北上,要多加当心才是。”从他的语气里,我多少听出了一些想翻白眼的意味。
但等看着他仔细探究时,他又腆着脸对着我一副恭敬模样。
念在我失踪这几天,他没少劳心劳力的份儿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计较了。
我们一路北上,因为这一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养我的身体,祛除蛊毒。
所以我们行程放得缓慢,晃晃悠悠及至北国陇城时,已经是初春了。
这一路,我们都没有选择在凰楼歇宿休息,每到一个城镇,选的都是最具当地特色的客栈。
我也算是体验了一番,地道的由南至北各地民俗风光,这个时代的特色最纯粹不过,很是让我开了眼界。
陇城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选的客栈让我踩了个大坑,这次我还特意叮嘱木末,选客栈的时候谨慎些。
只是还没等我们进城,城门口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完全没有给我们车队通行的余地。
木末遣的人去前面打探了一下,回来回禀说,城门口跪了一对夫妻,举着诉状要告陇城大族赵家嫡次子赵望强抢民女,引得众人围观,因此堵了城门。
这我就不太懂了,告状不去衙门,为什么要跪在城门口?
木末显然也跟我有同样的疑问,于是又派了人去探个究竟。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人回来了,站在马车窗户边,细数了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
那对夫妻是陇城的一家普通商户,户主叫李源,在这陇城里开了一家面馆。
他们夫妻二人膝下育有一女,名唤李月莲,这个姑娘长得是花容月貌唇红齿白的。一家人做点小生意,生活本也过得美满富足。
但是谁知道,那赵家嫡次子赵望偶然得见那个姑娘,见人长得漂亮,便起了龌龊心思。不顾那姑娘一家意愿,强行将人掳了去。
但那赵家本就是陇城的高门大族,根深蒂固,这一代又出了一个在京畿执掌大权的国师。
上头有了国师罩着,更是不得了了,赵家人越发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无人敢去触他们家的霉头。
那姑娘是前日被掳走的,这对夫妻已经去知府衙门报过官了,但人家一听是赵家,根本不受理,反倒将人赶了出来。
他们二人没有办法了,这才来了城门口跪着。
他刚说完,城门口就吵嚷起来了。
反正被堵在这儿,一时半会儿进不了城,我索性戴了帷帽下了马车,自己去凑个热闹,看个究竟。
木末见我要往城门口凑,也忙跟了下来,拉住我劝道:“主子,那里人多,还是不要过去了,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碰着您怎么办?”
她这话我一路上已经听过不下数十次了,听得我很是无奈,在他们眼里我怎么就成了一个瓷娃娃了,连碰都碰不得。
“我不挤进人堆里,不给他们碰我的机会。”我顺着她的话,淡淡说完,转身往城门口去。
她一个箭步跟上来,“那我陪您同去,保护您。”
我没反对,任她跟着了。
其实围观的人多在城内,城门外这会儿并没有什么人,我们走近了看,视线一览无余。
那俩夫妻只是跪在城门布告栏旁,真正堵住城门的是现场这些看热闹的人。
这会儿他俩被官差包围了,男人举着诉状,不理会官差的驱赶一脸坚定,女人跪在他身旁,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也没有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