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愿以首房侧室之位迎娶姑娘入我赵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他挺直腰杆许诺,以为自己给出了多吸引人的条件。
木末捏紧拳头,忍耐着脾气,轻声问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揍他?”
我轻笑一声,拍拍她的手臂,答道:“很快了。”
“小姐,庄主。”随行大夫看完李源,回来报告他的伤情,“伤者除去全身大面积的皮外伤之外,初步判断右手骨折,断了一根肋骨,脾脏也有轻微出血的现象。”
“属下为其接续矫正了断骨,佐以内服苏木三七丸,伤者暂时无甚要紧。”
他说完递给我一张签好字画好押的文书,见我点头,就退回队伍里去了。
被我们无视了个彻底的赵望,收起了伪装的好脾气,“我劝姑娘莫要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的下场,这李家就是前车之鉴。”
“李家如何,我们暂且不管,我们先来说说,赵二公子前日里掳走我家女婢一事。”我伸手按住捏得劈啪作响的木末的拳头,淡淡说道。
赵望不答,那挨打的小厮重新上岗,“你家婢女被掳,与我们二少爷何干?”
“如何不相干?我想李源的状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嘉和四十七年二月二十一日申时二刻,赵府嫡二公子于李氏面馆,纵一干赵府护卫强抢李家独女李月莲。”
我精简着诉状内容,慢条斯理的说了出来,说完看了一眼赵望,似笑非笑道:“方才赵公子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胡说八道!李家世代皆在陇城,那李氏月莲何时成了你家婢女了?”小厮上前两步,立时反驳道。
我展开刚才随行大夫递给我的身契,抖了抖,“可不就在刚刚咯,李源一家三口现在都是我家的家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把身契叠好交给木末,又向前迈了几步。
“未经主人家允许,赵公子擅自掳走关押我家女婢,我们自然是要讨回个公道的。”
赵望眯起眼冷哼一声:“哼,就凭你们?”
抬眼已经看见了人群后,领着一队官袍人马的小八。
收回视线,我低头随意理了理衣袍,“我们不过是普通商户人家,无权无势,自是不能把你赵家公子如何。”
“一应纠纷官司自有朝廷官员定夺。”我朗声朝人群后说:“您说是吧?知府大人。”
人群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陇城父母官,纷纷拱手行礼让道。
小八径直走过来,朝我点了头,乖乖站在一旁。
流年茶庄到底没忘了吃饭的本事,这么一个行事做人千疮百孔的陇城知府,实在是再好拿捏不过。
见到来人是陇城知府,赵府的人齐齐松了口气,赵望大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陇城知府张大人。”
“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想进去坐坐,本少爷也只好成全你们了。”他说着走到张大人面前,双手一摊,“动手吧,张大人。”
张知府看着他眼前的赵望神色复杂,犹豫了一会儿,才挥手道:“拿下!”
然后赵望就眼睁睁看着赵府的人,被知府带来的府衙官差一个个缴械压下。
最后轮到他,他挣扎着大喊:“张镇添,你好大的胆子!你在干什么?”
围观人群一阵交头接耳絮絮低语。
“尔等玩忽职守,助纣为虐,现革去官职,押回衙门,容后发落!”张大人再一挥手,面向一开始到场的那些,现在还在发懵搞不清楚状况的衙役。
“张镇添!你竟敢对本少爷动手,你要与我整个赵家作对吗?”赵望目眦欲裂,大喝:“你要造反吗?”
“造反?你不过一个赵家公子,是以何身份说出了这两个字?”我冷声呵斥他,他们赵家倒是狗胆包天,这是在堂而皇之的觊觎我康康家的东西。
“出言大逆不道,妄议北国皇族,只怕这不是小罪吧?”
我踱步上前,对着知府道:“希望知府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必要以身作则,在为我等百姓主持公道的同时,对这种疑似叛国之人,定要严惩!”
“说要定我得罪,你们凭什么?”赵望还在挣扎,人群里有人偷偷摸摸跑了,大约是去赵家报信。
我全当没看见,也没让小十一他们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