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双手捧着东西不得空的小十一,一脸无辜。
“没错,我们要离开陇城了,洛少庄主也赶紧回家吧。”木末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我往她身后藏。
洛思言不理她,歪了身子越过她问我:“你们要去哪?”
被无视的木末,胸腔起伏,我从背后看到了她上挑的眉尾,明显是生气了。
我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抚了一下她。
然后才对洛思言道:“你问木末,我们的行程都是她来安排的。”说完我就转身出了院儿门,不掺和小年轻之间的事儿。
不知道他俩聊了些什么,反正木末再出来的时候,满脸的神清气爽。
小姑娘开心了就行了,我放下马车帘儿,等她上了车,我们再次启程。
没等出城,坐在车辕上的小八靠着车门禀告道:“主子,有人在跟着我们。”
木末闻言,略显担忧的看向我。
我歪在榻上,翻了一页手里的医书,淡淡出声,“我们走我们的,让他们跟。”
这本医书是我们北上的途中,偶然从一个老大夫手里得来的,说是书,它更像是一本由多人执笔完成的手记。
里面记载的不单单是枯燥的医药,还有治病过程中的故事,和经事大夫的心得。
它还有单列出来的好几篇,讲的就是南疆蛊虫。
我们就这么一行人走,一行人跟的出了陇城。
陇城离北京不算太远,再走个三四天就能到了,我们一路该怎样就怎样,完全无视了后面跟踪的人,就像没发现有这回事儿一样。
“按照计划,晚上到泸州落脚歇宿一晚,后日就能抵达北京城了。”木末递给我一盘切好的水果,汇报了一下我们的进程。
春天快到了,蛊虫进入了活跃期,它们一活跃我就活跃不起来。
这两天也就刚吃了药那会儿,我还稍微有精神一点儿,其余时候都是懒懒散散的。
虽然我平时没事儿就爱懒懒的,但这次是被动进入这个状态,就让我有点不太开心了。
所以小十一来跟我说,我们前方林子里有两拨人在血拼的时候,我让他悄咪咪去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我们一路走来,也遇上过好几起这样的事儿,人家双方打得火热,我一般都是选择避开。实在避不开了就原地休整队伍,等他们打完,从来没插过手。
“我们这次要管吗?”看小十一离开队伍,去了现场,木末有些不解。
我思考了一会儿,点头。
“那我先下去安排人手。”她整理好一应切水果的器具,就准备叫停车队。
“我们后面不是现成的人手吗?”我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缓缓道:“跟了我们一路的小尾巴,给他们找点儿活干。”
十一回来,分析了一波战况,确定了具体的位置。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尾巴引过去。
护卫队队长在车头吆喝一声:“大家停下来原地休息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接应的队伍就来了。”为了确保大家都能听到,他这一声憋足了气息。
我和木末下了马车,两个人相携往林子里走。
进去之前,木末特意交代:“我们去方便一下,不必跟人过来。”
两个落单的女子,即便其中一个会些拳脚,但半个时辰的时间,于他们一队八个人的配置来说,绰绰有余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跟了我们三天的尾巴,怎么会不抓住呢?
既然他们抓住机会跟了进来,后面就好办多了。
我们俩出现在打斗现场的时候,被追杀的一方明显已经势弱快撑不住了。只剩两个人在前面挡着,一个人护着后面的一名女子撤退。
那名女子,我瞧着好像有那么几分眼熟。
“援兵就在后面,坚持住。”木末护着我,朝那名女子的方向移动时喊道。
与此同时,后面追赶我们俩的人也近了,露了身形。
眼见任务就要成功的杀手一方,自然不能让到手的羊就这么被救走了,大部分人转身就朝来人迎了上去。
跟上来的人虽然懵逼,但是人都杀到自己头上了,不反抗难道等死吗?所以双方顺理成章的打在了一起。
女子这方压力骤减,加上有木末的帮忙,留下的几人很快就被解决了。
他们剩下的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伤得最重的那位,腰腹间被捅了个对穿。
“收工。”我打了个呵欠,对木末说道,多少有些有气无力。
木末连忙上来扶着我,焦急着问:“您没事吧?要吃一粒药吗?”
我把全身的重量靠在她身上,摆摆手,“不用,回吧。”
走了几步,发现那四个人没跟上来,我回头看了眼,木末直接开口,“愣着干嘛?撤退,一会儿他们该打完了。”
“你们的人,不管了吗?”守在女子身边的那个人犹豫着问。
“谁说他们是我们的人?”木末调笑道:“说他们是来要我们命的人还差不多。”
那几人一听,立马绷紧了身体,语气郑重,“既是如此,麻烦二位姑娘带我家小姐先走,我们留下来断后。”
“谁要你们断后了,你们三个还不够人家一刀砍的呢。”木末笑了他们一句,接着说:“能走赶紧走,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残局的。”
说完就扶着我往外走,我轻飘飘瞥了他们一眼开口:“跟上吧。”这几个人瞧着还是挺值得救的。
那人还想再说,被那名女子制止了,她朝我们道了句“多谢!”,就带着人跟在了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