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说我们这局的目标是拔旗呢?起先在营门口看戏的两人,已经绕到大后方,点燃了敌方的粮草。
战局结束,依旧是我方获得胜利。
“刀法不错。”我收棍,把它原模原样放回了架上,然后对着眼前两名垂头丧气,情绪低落的小兵夸赞道。
他俩还没来得及,对我的夸赞做出反应,就被大步下来的赫连康康,挥手让人退到了一边。
“怎么样?没伤着吧?身体有没有事?”赫连康康给我全身扫描了个遍,问道。
我抬手抹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摇头:“我没事儿,只当是运动了一下。”才这么两下就冒了汗,我现在真是弱的可以。
我的队员们回来了,那两个被赫连康康无视了个彻底的尖子兵,也被召回他们阵营去了。
“我们表现得怎么样?”他们回来一个个站成一排,跟赫连康康问完好之后,就开始兴高采烈的求表扬。
看他们兴奋的样儿,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圈,看得他们笑容凝滞,收敛神情开始反省,有几个甚至低头不敢看我了。
我才扬唇一笑,“表现很好,值得表扬,等战事平息,方才的小愿望都可以期待起来了。”
“真的吗?那我就从今天开始期待了。”小兵三十号的颧骨都快笑飞了。
“您都这么说了,这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活到战事结束了。”小兵二号也兴奋接话。
本来按照一般套路,FLAG是不能乱立的,但是在这里我还就得立一个不会倒的FLAG,“放心,我保证。”
接下来该轮到去解决,站在对面营地,频频向我们这边张望的,宁州大营的领导班子了,流程走完,也得好好做个收尾。
“休息一下,你们就可以准备吃午饭了。”说完我就解散了队伍,跟赫连康康一起走向大帐,后面的将军们见状,跟了上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棍法?”我掀帐帘的时候,赫连康康在后面出声问我。
我把着帘示意他先进,然后答道:“空闲的时候,随意学了学。”
他惊讶了,“随意学学就有了今天的水平?”他走过来一边接替我把着帘,让我先进,一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
“你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武学天才?”
看着他微瞠双眼的惊叹模样,我故作恍然大悟,“噢,对,你真相了。”语气虽然平平无奇,但我表情给的很到位。
“你敷衍我。”他一秒收起惊讶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不过还好,没有给他多余发挥的机会,宁州大营领导班子代表团,打了报告进来了。
“各位将军来的正好,一起做一做战后复盘吧。”我率先找了个位子坐下,看向进来这一群面色各异,人均复杂的将军们。
其中一名络腮胡冷哼一声:“不过两场比试而已,复什么盘?”
“诸位将军都是这么觉得的?”听到他的话我也不恼,敛眉倒了杯茶水喝了,淡淡启唇问。
我话落半晌,没有人回答,我又说:“既然如此,各位跟过来是为何?怕我跟殿下说你们的坏话?”
“你胡说什么!”那人被我一说,有些此地无银的跳脚。扭头看到了赫连康康满脸不悦的表情,慌张急言:“你果真有此小人行径?”
比也比了,输都输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愚蠢的丢人现眼行为出现。
我摇了摇头,轻叹口气,抬眼道:“且不说,我并不知这位将军姓甚名谁?职位为何?指挥过几场战役?赢得过几次胜利?单论诸位今天的表现,有目共睹的事情,我想不必借由我的嘴来说。”
络腮胡还想反驳,被与我进行第二场比试的将军拦住了。
“姑娘不妨说说,老夫洗耳恭听。”语气里透着几分对小辈的欣赏。
他的态度转变还挺快,起先见我进账,最早出言反对的是他,如今放下脾气,出言请教的也是他,倒是有些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标签。
当他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长辈的时候,作为晚辈,我自然应该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所以我给出了完完整整的分析,今天的两场模拟对抗,对方两场布阵的可取之处,适合使用的场合,以及致命的缺点,失败的原因。
总结下来,他们之所以会输,只在两个关键点——变通加轻敌。
他们的思维被传统固化,行军布阵往往成了套版模式,再加上他们始终觉得我不堪一击。即使我方赢了第一场,他们也觉得那不过是侥幸。
双方交战,轻敌乃是大忌。这样一来,我根本不需要多么高超复杂的战术设计,只用‘变通’二字就能把他们收拾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