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诗后那番话是你自己说的啊,再说,我所说只管脂粉,是说那些心中只有富贵奢侈没有家国情怀、不知将士辛苦、百姓疾苦的人,并非是觉得不用脂粉才是好的。”钰王解释道。
“是这样啊。”师含雪还担心钰王会嫌弃自己身上脂粉重呢。
崖下二人相聊甚欢,崖上的人心情可就不那么好了。
“伯母,您别太着急了,他们已经在想下去的方法了,会把含雪平安带回来的。您想想,他们就是不管含雪,也不能不管钰王呀。”从京都赶来的薛凝芷安慰道。
“我怎么非今日让她和我去进香呢,她本来说不去,是我非要她来。都怪我,都怪我…”师夫人眼眶含泪,眼周通红,一看就哭了好久。
“伯母,您就放宽心吧,我堂兄是什么人,有她在,我敢保证,含雪绝对会全须全尾的回来。”虞衡对此不太担心,自家堂兄那般人物,怎么可能会折在几个贼匪手里,绝无此种可能。“咱们先在旁边的树林里稍作休息,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了。”说着扶着师夫人坐在树林林荫处。
“真的?”师夫人双手死死的抓住虞衡的手臂,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满是期待。
“真的,比真金还真。”虞衡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了表示他说的是真话,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着师夫人情绪好了些,薛凝芷疏导,“是啊伯母,您就耐心地等待,过不了多久含雪就回来了。”含雪啊含雪,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虽然薛凝芷劝解师夫人说一定无事,心中到底还是担忧的。
“夫人,含雪怎么了?”正在谈生意的师府老爷,师含雪的父亲,师啸天收到消息匆忙赶了过来。
“老爷…”夫妻二人哭作一团。“得,白劝了。”虞衡无奈地对薛凝芷说道。
此刻的师含雪挂在钰王身上,钰王正攀着绳索往上面爬。
“殿下,不然您先上去,属下来带师姑娘吧,您这样承重太多,恐有闪失。”前来解救二人的手下如是说道。
让师含雪和你那么亲近,钰王冷脸,“在下方好生垫后,勿要多言。”
“王爷,您真的没关系吗,你上去后把绳索扔下,让你的手下把我捆结实了,往上带就行,这样对你实在太困难、太危险了。”而且,我们俩是不是离得太近了些,师含雪有些想入非非。
“没事,就快到了。”钰王一再坚持,师含雪也不好说什么。
树林里师府夫妻二人已经从昨夜哭到了现在,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薛凝芷和虞衡站在一旁由最初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漠然处之。
“娘,娘…”师含雪从山崖下上来后急切地想找到母亲看她有没有受伤。
师老爷止住了哭声,问道“夫人,你听,这是咱们女儿的声音吗?”
“是,是咱们女儿,”师夫人仔细听了听,激动道,“含雪,娘在这儿,”说着便寻声而去。师老爷、薛凝芷、虞衡也紧随其后。
“娘。”师含雪看着母亲边喊边跑过去。
母女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娘的含雪啊,你吓死娘了,你要真有什么事让娘怎么活啊。”
“娘。”师含雪哽咽着。
师老爷看着平安的女儿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薛凝芷和虞衡也终于放下心来。
不远处的钰王看着这一家三口,不由地扬起嘴角。你的家人们都很爱你啊。
虞衡看到了正在微笑的钰王,朝他走过去。“堂兄。”堂兄刚才是在笑吗?自从他这次回京我就没见他笑过。至少在他在的地方没笑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堂兄将近一个月不理自己,可因为担心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了。
“堂兄,你还好吗?落崖身体有没有什么状况?”
“无碍。”知道师含雪不喜欢虞衡后,钰王也不再看他不顺眼。
刚才堂兄是在跟我说话?堂兄终于理我了!
虞衡激动不已,“堂兄无事便好,我就知道,堂兄这般厉害,怎会被一帮贼匪给困住……”说着又长篇大论起来,钰王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理他。
这边师家三人渐渐缓和了情绪,师含雪对父母说道:“爹,娘,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是王爷他救了我,不然我肯定落崖就被摔死了。”
“对对对,咱们得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师夫人说着领着一家走向钰王。
师夫人俯身行礼道,“钰王殿下,您搭救小女之恩民妇没齿难忘,请受民妇一拜。”
“师夫人不必多礼。”钰王赶忙扶住师夫人。
“殿下,您今日救命之恩,老夫他日定涌泉相报。”师老爷弯腰拱手道,“草民虽为商户,地位低贱,但是,若殿下以后有用得着师某的地方,师某决不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