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含雪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郝公子,只会我啊我的,怎么都解释不清喽。
“郝夫人,既然你不信,可以上去看看,到时自然一目了然。”师含雪说道。
“是啊是啊,夫人,你就随我上楼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郝公子说道。
郝夫人看自家夫君面上未有急色,难道真的冤枉了他?
“好,我就看看,你在搞什么鬼。”说着便随郝公子一同上楼。
师含雪让刘妈妈安心,说不定这次会是一个好机会。
刘妈妈疑惑,师含雪笑而不语。
也不知师含雪和郝夫人聊了什么,反正她走的时候是笑容满面。
很快,如意坊今晚有特别活动的事儿传遍了大街小巷,听说很多文人骚客都去了如意坊,甚至还有不少有钱人家的夫人也去了。只听说过男人逛青楼,这夫人们也去,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春风苑、百花楼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打听如意坊是怎么回事,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如意坊里,众位公子已然落座。
师含雪站在一楼高台上,看着台下的各位公子,行礼作揖道:“清风见过各位才子夫人。今日诸位能来如意坊相聚,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
严公子说道:“清风姑娘客气了。”
“是啊,清风姑娘,今日这是如何安排啊。”陈公子说道。
师含雪莞尔一笑,说道:“今日比试共有三轮,第一轮为成语接龙,第二轮为对联,第三轮,也就最后一轮,是作诗。比试采用淘汰制,若是第一轮输了便不能继续第二轮。每轮结束后,如意坊会为胜者表演歌舞助兴。”
“这规矩有意思啊,好,就这么办。”严公子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话不多说,现在就开始第一轮,小女子不才,会说第一个成语。”师含雪微微低头道。
“清风姑娘才华洋溢,自是可以第一个开始。”陈公子恭维道。
“好,小女子说过之后,便从郝公子开始接着说,按照座位的顺序依次进行。”师含雪说道,“欢聚一堂。”
郝公子一摇折扇,说道:“堂堂正正。”
“正义凛然。”
“燃眉之急。”
“急不暇择。”
“择善而从。”
“从心所欲。”
……
“陈公子,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想出来吗?我看,你要成为第一个淘汰的了。”一位公子嘲讽道。
陈公子满头大汗,‘人,用人来开头,仁心,仁义,假仁假义,哎呀,到底有什么成语,不会吧,我要是第一个被淘汰的?太丢人了吧。’
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陈公子看着周遭人毫不躲避的嘲讽眼神,心里很是不好受,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师含雪看着陈公子焦头烂额的模样,念着他对自己的照顾和帮助,便开口道:“诸位莫要再出声了,我们再给陈公子些时间,他饱读诗书,如今可能只是一时紧张,才会想不起来,大家再耐心一点可以吗,毕竟天色还早。”
陈公子感激的看向师含雪,师含雪回以微笑。
陈公子冷静下来,略作思考,终于想到了一个成语。
“人寿年丰。”
“丰衣足食。”师含雪说道。“成语接龙已过三轮,诸位皆答的出来,再接着说也没必要了,不如,便算作平局。待歌舞表演后,诸位皆进入第二轮,如何?”
众人点头,师含雪双手轻拍,音乐起,姑娘们身着舞衣款款而来。
柔软的薄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如玉般的手臂;一张张精致的妆容笑容满面,随着欢乐的音乐不停地旋转着,衣裙如花朵般瞬间绽放。姑娘们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时而变换舞步,玉袖生风,肆意洒脱。
师含雪对着刘妈妈夸赞道:“想不到她们还挺有天赋的,比之前好太多了,教她们的高手果然是高手,厉害。”
“那是,花了大价钱的。”刘妈妈得意地说道,“今天上台的都是舞蹈功底不错的,那些半路出家的到底是野路子,动作作的不行。不过,下一局获胜者要单独给他表演吗?”
“当然不,红芍好不容易学了那么好的舞蹈,怎么都要让更多人看到,这样才能宣扬出去。”师含雪说道。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获胜还有什么意义呢?”
师含雪笑着说道:“只要在舞蹈表演前报上获胜者的名字就可以了,就说是托了获胜者的福大家才能一饱眼福,他们虚荣心重着呢,露脸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
刘妈妈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
很快,表演结束了,大家纷纷鼓掌,这舞蹈比起之前看到的要好太多了,看来如意坊这回很是用了心的。
师含雪再次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各位说道:“既然,刚才第一轮没有人淘汰,那么大家都可以参与到第二轮的比拼中。第二轮,对联。诸位可以两两组队,互相出对联,直至一方淘汰,然后获胜的一方回答小女子的上联,取其最工整的作为胜者。若是最终很长时间某一队还是不分胜负,便由其他组获胜的公子们出上联分出胜负。好,现在,请大家抽签。”
很快,两两组队,分出胜负。淘汰掉一半人。
师含雪手一抬,两位姑娘拿起师含雪早已写好的上联展示给众人观看。
共有五个上联,答对答多者为获胜者。很多人在看到上联时便开始在宣纸上书写,其中最后一个上联大家很是焦虑。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众人面露难色,认真思索仍不得正解。
半晌,仍未有人能答上,刘妈妈有些焦急地问道:“这最后一题是不是太难了,到现在都没人能答出来。”
师含雪自然也看出了他们答不上来,不由地,她想起来上回对出他对联的那位公子,师含雪来回看了好几遍,人怎么不在?
再往旁边看去,好家伙,原来他根本没有参加比试,就一直在一旁看着。
师含雪趁人不注意,走到秦默面前,问道:“秦公子,你如此才学,为何不上去与他们一同比试一番呢?”
秦默看着面前面色柔和、声音温柔的姑娘有些窘迫地道:“我,我买不起这么多宣纸。”倒也不是买不起,只是秦默比起其他书院的少爷们,确实比较清贫,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虽有束缚,却也不能太过奢侈。这如意坊里给的宣纸笔墨是要算钱的,他平日里用的都是最次等的笔墨纸砚,现下要他为了一场比试如此破费,他实在是做不到。自己又不想错过比试的试题,故而虽到场,却没有参加,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正在这时,严公子窘迫道:“在下只能答前面四幅上联,这最后一幅,实在无能为力。”
连严公子都如此说了,其他的公子们便把心放了下来,也纷纷说最后一幅上联是如何如何难。
“我觉得咱们在座的各位,都对不出来这下联,实在是难对,怎么都不工整。”
“对,总是差一点。”
“要是严公子都对不出来,那我们其他人也必然对不出啊。”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太工整了。严公子惊道:“谁,谁在说话?”
“方来宝?是你?”郝公子瞪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