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烁敛起神色,问道:“何事?”
丫鬟回道:“厨房的黄管事和方管事吵起来了。”
家玉?师含雪和虞承烁对视一眼。
这边确实吵得不可开交,黄管事就是老婆子,黄老婆子说方家玉每天都携带不少饭菜外出,是在占王府便宜,不把王府规矩放在眼里。方家玉直言每日都有将饭菜该付的银两交给文婆子,文婆子却说根本没收到。
“你们两个串通一气,根本是在故意害我。”方家玉怒道。
“谁串通了?没给就是没给,你少在那里乱咬人。”文婆子不甘示弱道。
“方家玉,我看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犯了王府的规矩,可不是给钱就能了了的。”黄老婆子得意地说道。
“哼,”方家玉毫无惧色,“谁说我要给钱了事了,我给过钱了,没有坏王府的规矩。”
“还嘴硬,来人,给我把这个满嘴谎话的小妮子给绑了。”黄老婆子说道。
“黄管事,文管事,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家玉无法证明你们拿了钱,同样的,你们也无法证明她没有给过你们钱。这种事情不明朗的情况下,你们不能这样把她处置。”楚大娘上前拦住。
“你也是从商户过来的,你们两个还不是一伙儿的,把她拉开。”文婆子说道。
“你们如此滥用私刑,不怕被王爷王妃知晓吗?”方家玉厉声道。
黄老婆子不为所动,“你们这种从商户出来的,眼皮子都浅,王爷政务繁忙,岂会知道这样的小事,至于王妃,你做错事,王妃想来也不会徇私。动手。”
“住手。”虞承烁沉声道。
黄老婆子和文婆子着实被吓了一跳,王爷千金之躯怎会到此。
厨房众人纷纷行礼:“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都起来吧。”钰王说道,同王妃一起坐在椅子上,“都把事情说清楚。”
双方各执一词,师含雪问道:“家玉,你是每日给钱还是一次给不少钱?”
方家玉回道:“回王妃的话,每日都有给的。因为每日拿的饭菜都不一样,是以每天都给文管事送去当日银钱。”
“王妃,您别听她胡说,她从未给过奴婢银钱,她分明是被发现以后,担心银钱数目大,所以给自己开脱,王妃若是不信,可让人到奴婢房中查看,绝对没有方家玉说的银钱。”文管事说道。
“你这么说,自然就是早把钱处理好了。”方家玉说道。
“王爷,这方管事才来几天啊,每日她都带走一食盒的饭菜,这若是一天两天的,老婆子我也就不去找麻烦了,可她实在是每日都这般,不能如此纵容啊,奴婢不知以前方管事在师府是如何,可既然她来了王府,自然要按照王府的规矩来,万没有如此违反规定还置身事外的道理。”黄老婆子言辞恳切,仿佛真是忍无可忍。
“事情还没查清呢,现在就要处置了?”师含雪看着黄老婆子说道。
“王妃娘娘,奴婢知道方管事是您从娘家带过来的,可是她犯了错,您也不能一味的相信她啊。”黄老婆子说道。
“放肆,”钰王一拍桌子,将黄老婆子吓得跪在了地上。“你是在含沙射影的说王妃在包庇方管事?”
“不是,不是的,奴婢不敢,不敢啊!”黄老婆子猛地在地上磕了个头,不住地说道。
“行了,别磕了,挺大的年纪了。”师含雪说道,“家玉,你每日都给她银钱,这么多天就没人看到过一回?”
方家玉说道:“想来她们也是怕被人看到,到时候奴婢有了证人,她们不能发难,所以每次奴婢去找她给钱她都恰好在树丛或者假山劳作,那些地方人少,很少有人经过,所以,可能真的没有证人。”
“那这事情有点麻烦啊。”师含雪皱眉道。
“王妃娘娘,奴婢自己有证据的,每日奴婢将饭菜钱给了文管事后,在夜间总会记录下来,每日皆是如此,从没间歇。此刻那个记录的手札就在奴婢房中梳妆台的匣子里,您可以派人去拿。”方家玉说道。
钰王使个眼色,很快,小厮便将方家玉的房间里的手札取来。
黄老婆子和文婆子心虚地对视一眼,额头微微出汗。
钰王翻了翻手札,看向文婆子道:“这上面一笔笔都有账目,你怎么说?”
文婆子额头直出汗,嘴硬道:“说不定这是她提前弄出来的假账本,就是为了防止出这样的事儿。”
钰王冷笑道:“刚才你们在阐述时说今日方管事刚拿着食盒要走,你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情急之下她编造将银钱早已交于你,那她又如何在情急之下将手札写好放在匣子里,你还不说实话?”
文婆子猛地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奴婢句句属实啊。”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承认。
“我可以作证。”嘉禾郡主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嘉禾?”钰王惊讶道。
“兄长,嫂嫂。”嘉禾郡主问安道,“我刚练完功就听丫鬟说厨房出了点事儿,你们也过来了,所以我便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