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间里,秦姨娘和玲珑还有郑玲儿三人正在把酒言欢。
本来都是好好的,喝着喝着,郑玲儿有些微醺了,便将心里的苦都说了出来。
郑玲儿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说道:“从我出生到现在,真的是过够了。我的人生实在是太艰难了。从小,在郑家,母亲只会叫我忍,父亲总是觉得我该忍,郑湘儿从小就欺负我,我的东西她要抢,她的东西我不能有,祖母偏心她,总是不待见我,祖父压根不管家里的事儿,我就这么熬油似的长大。我在外面表现的盛气凌人,其实都是虚的,我自己心里都没底。阿晴,我一直都好羡慕你啊,你有个那么疼爱你的父亲,真好!”郑玲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嘟囔着,“真好!”
秦晴也喝醉了,说道:“你,羡慕我?呵,我还羡慕你呢,你有个好家世,你说嫁进皇家就可以做王府侧妃,我呢,费尽心机,也就是个姨娘。我父亲学识渊博,官阶也比你父亲高,可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家是寒门,你们是纵横百年的贵族大家,不能比啊。”说着又饮下一杯酒。
郑玲儿自说自话道:“后来,我订亲了,我要嫁进成王府,虽然是个侧妃,可是我还是好高兴啊!我终于可以离开郑家了。可是……可是……”
玲珑醉醺醺地安慰道:“郑小姐,你别……伤心……心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要……要……朝前……看。”实在是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郑玲儿又喝下一杯酒,“可是,呵,我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暗害,我不仅没了进王府的机会,我还……还失去了程雨初这个朋友,我被嘲笑,被欺负,我一个大家嫡出小姐,竟然要给别人做妾,我心里苦啊!”说着又一杯酒下肚。
秦晴笑嘻嘻地说道:“可我是寒门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如愿以偿,我成了成王府的人,我还是入了王府,成为王爷宠爱的人。”
郑玲儿:“做妾就做妾吧,我的父母呢,却根本不心疼我,还被郑家那对狗男女三言两语的挑拨,想要克扣我的嫁妆,哈哈哈……这就是我的父母,可笑吗?”
秦晴点点头,说道:“你好可怜哦!”
郑玲儿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我岂能让他们如愿,我还是把我应得的拿到手了。”郑玲儿得意地笑着,又突然叹了口气,“嫁到婆家还没几天,那个恶婆婆,竟然话里话外要我拿嫁妆来抵家用,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秦晴醉醺醺地附和着:“没错,凭什么?”
“嗯,”郑玲儿接着说道,“我偏不给,她还能抢不成。”郑玲儿硬气地说道,“可是,她开始整日欺负我,让我站规矩,我那个夫君啊,哦,就是程雨初以前打算嫁的那个未婚夫,他刚开始的时候,对我还是不错的,可是后来,时间长了,他就冷淡下来了,如今如今,他竟然打起了恪瑶族少主的主意,他现在每天都去找各种理由和那个耶律倩见面,我看啊,八成这文府要来个少夫人了。”
秦晴笑呵呵地说道:“看看,你真可怜。”
“真可怜啊。”郑玲儿苦笑道,“你说我怎么就诸事不顺呢。”
秦晴听她这么说,突然嘿嘿地笑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为什么。”
郑玲儿揉揉自己昏昏沉沉地头,问道:“你说什么?”
秦晴得意地跟她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郑玲儿,是我害的。我啊,实在是看不惯她,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人,竟然能嫁进王府?哼,不就是因为她有个好家世吗?我啊,偏不让她如意。我偷偷地给她下了药,故意让她和忠义侯嫡次子文博有了首尾,这样一来,不仅她完了,程雨初也闹了个没脸,哦,对了,我为了破坏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把郑玲儿要我转交给程雨初的玉镯给收了起来,根本就没给程雨初,我知道了郑玲儿的家中处境,那也是我传出去的。呵呵呵,她那个人,平时多狂妄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名门贵女,那叫一个嚣张。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收拾她,我怎么会放过?她来质问我的时候,我刚好来一个祸水东引,用玉镯将她引到程雨初那里,我跟她说别提玉镯的事儿,她那个蠢货,竟然真的没有提,哈哈哈……对了,之前玲珑还让我和她好好做朋友,说是以后可以互相帮衬,我呸,帮衬个鬼,她一个小妾,还是个区区侯府嫡次子的小妾,她能帮衬我什么?不过后来,我倒是挺喜欢和她见面的,看到她如今这么落魄,我心里真是好畅快啊!想到她以前在闺阁中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这样,我乐见其成,每次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来见见她,立刻就开怀了,哈哈哈……”
‘啪’地一声,秦晴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将她的醉意都给打走了,清醒过来的她,一脸懵地看着身旁怒火中烧的郑玲儿。
原来,刚才秦晴提到郑玲儿有关的事情时,她被唤醒了几分,讲到后面,越往后听她就越清醒,这一巴掌她早就想动手,可她想听秦晴讲完,到底秦晴对自己做了多少恶事,直到最后,她狠狠地甩她一个耳光,而这,根本不会解恨。
郑玲儿气愤地说道:“好你个秦晴,我真是错看了你,你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秦晴还是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们刚刚不是还开心地说笑吗?
“玲儿,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就打我,你想干什么?”
郑玲儿冷笑道:“你刚才醉酒,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你是如何害我清白,如何挑拨我和程姐姐的关系,你全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