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下陷了多久,许瀛洲温热的大手蒙在了苏明月的眼睛上。
苏明月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扫在许瀛洲的手心,许瀛洲的手颤抖了一下。
有点痒痒的。
“闭上眼睛。”许瀛洲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明月下意识的听从许瀛洲的话,闭上了眼睛。
仿佛无尽的黑暗后,是突如其来的光明,穿透许瀛洲的手映在苏明月的眼皮上。
苏明月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安的转动。
许瀛洲等苏明月适应了,才松开了手。
苏明月睁开眼。
可能是刚才黑暗的环境太久了,才会觉得这光刺眼。
可苏明月缓过来才发现,刚才觉的刺眼的光线其实只是蜡烛的光。
上百根蜡烛一同点燃,让昏暗的室内映的恍如白昼。
墙上挂着泛着油光的黑亮铁器,墙角堆着看起来就沉甸甸的铁链。
“这是哪?”苏明月惊讶的张大嘴巴,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许瀛洲:“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许瀛洲无奈的叹口气,温柔的亲了亲苏明月的脸颊。
“小傻瓜。”
低沉的男声在苏明月耳边笑了一声,苏明月耳朵又红通通了。
“那些是哪里啊?”苏明月把耳朵远离许瀛洲,不让许瀛洲继续恶劣的望耳朵上吹气。
许瀛洲收起散漫的笑意,低声道:“这里是……真正的天牢。”
“真正的?”苏明月迷糊。
“对。”许瀛洲点头:“地上的天牢只是掩人耳目的关着几个不成大器的犯人,真正穷凶极恶的罪人,都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天牢里。”
“就算他们会飞,也只能在囚笼的束缚中挣扎。”
“穷凶极恶的罪人,如果要活着,也只配像老鼠一样活在阴暗的地下。”
许瀛洲说这话时,目光难得的在苏明月面前阴狠了下来,泄露出了一点冷淡的凶光。
苏明月歪着头看了许瀛洲一会,突然伸手遮住了许瀛洲的眼睛。
许瀛洲一愣。
苏明月温热的小手蒙在眼睛上一瞬又马上拿走,许瀛洲还没来及留恋,柔软的唇又凑了上来。
苏明月踮着脚,认真的一下一下的啄吻着许瀛洲的眼睛。
“不要怕。”微凉的唇一下一下的蹭着许瀛洲的眼睛,女孩软糯糯的声线轻轻响起:“不要怕。”
许瀛洲抿紧嘴唇。
苏明月是怎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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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天牢暴动过一次。
凶恶的犯人不知怎么做到的,瞒过层层的狱卒和侍卫逃出天牢闯进了东宫。
许瀛洲年幼时便已经被立为太子,小小的少年被突然闯进的凶恶贼人扼住喉咙,千钧一发之际先皇赶到,一箭了结了贼人的性命。
先皇对犯人居然从天牢里逃出来先是震怒,雷厉风行的处理了相关的人。后来又私下里动用了私库,修建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下天牢。
那是先皇干的最后一件靠谱事,再后来他就开始昏庸无道……
许瀛洲却无法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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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月噘着嘴亲的嘴巴都发麻了,许瀛洲却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许瀛洲脑海中令人恐惧的记忆退出,只留一下一下轻轻落在自己眼皮上,女孩轻轻软软的啾啾。
许瀛洲享受的闭着眼睛,可下一次落在脸上的却是苏明月的小爪子。
苏明月伸爪子扯住许瀛洲的脸蛋揪揪揪。
许瀛洲被她扯的憋不住的笑,眼睛里也盈满了笑意。
苏明月哼哼着趴在许瀛洲身上,捏着他腰上的软肉扭了扭。
许瀛洲亲了一口苏明月的额头,领着苏明月朝门的方向走去。
苏明月迈出门的一瞬间,“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