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尔和菲娜在外边默默地等候,一边过来一个医师,向安琪尔交代莫林的病情。因为,刚刚已经介绍过,安琪尔是莫林的女朋友,那么现在,她就算是可以为莫林负责的人了。
“你男朋友的情况不太乐观,你要做好他随时死亡的准备,”医师用惯有的冷漠语言说,“此外,即使他能够挺过来,估计日后也会出现功能障碍。所以,你要做好两手准备,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治他的。”
“医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安琪尔流着泪说,“他昨天还好好的啊!”
“至于病因,那就很难确定了。”医师说,“一般年轻人可能是先天有『毛』病,或者是过度劳累,或者是情绪的极大冲动,这些都有可能,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没法探查清楚。”
“这都怨我,这都怨我啊!”安琪尔一听医师的话,便不自觉地把莫林的病因联系到自己身上了。但说实话,莫林这一次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且不说安琪尔在这里伤心、自怨地落泪,菲娜又如何劝解他,医师又是如何用『药』救治莫林。
只说现在的莫林,他的大脑里其实正发生着一些变化。
在那突如其来的破坏之后,因为莫林的“魔体”作用,他的脑组织正在慢慢地修复之中。
不过脑神经及其间质极为繁杂,它的修复是一个极为精密和长久的过程,绝不会像莫林其他伤处那样,很快就能痊愈。
而在这修复过程中,因为那些知识短暂的冲击,一下子拓宽了莫林大脑的某些回路,并使其发生了一些特殊的改变。
这些改变在修复过程中被逐渐固定下来,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重塑了莫林的大脑。
就像我们装修房屋一样,有些不适合的隔间和墙壁,在我们破坏了它们,然后重新修复后,就会使房间变得更加宽敞和合理。
而此时,莫林的大脑便是发生着这样的重铸。
上天对人的眷顾也许一直是这样,他在给你一样好处时,必然会让你付出一些痛苦作为代价。唯一不同的是,这份痛苦有的是在事前发生,有的是在事后发生。
医师经过一阵忙碌,发现莫林的生命体征在几次波动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变得平稳下来。
然后,他们给莫林用了『药』物,便允许安琪尔和菲娜进去看望莫林了。
莫林的样子就跟熟睡时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因为应激反应,他的身体发着高烧,安琪尔甚至感觉不出莫林在生病。
“他会度过难关的,姑娘,”一个女医师临走前说,“我们在处理他时,他都在喊着安琪尔,我想那就是你的名字吧。他会为了你活下去的,放心吧。”
安琪尔哭着点了点头,然后就握起莫林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这时,安琪尔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看向莫林那只手臂。
果然如同她料想的那样,就在昨天莫林手臂上被自己咬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又想起之前莫林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都能神奇地恢复过来,安琪尔顿时觉得,莫林这一次一定可以挺过难关的。
而等莫林醒来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莫林:自己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他,即使自己只能做一个没有名分,被人看不起的情『妇』,她也愿意。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莫林依然没有醒来。菲娜开始劝安琪尔回去,第二天再来看望莫林,但是安琪尔却是执意不肯。
“菲娜老师,我想留在这里陪莫林一宿,你替我在寝室请个假吧,谢谢你,老师。”安琪尔看着莫林轻声说。
菲娜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一个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那是一种什么状态。她只希望自己的学生要比自己命好,可以遇到一个永远不抛弃自己的男人。
不过,看来,这个莫林也许正是那样的男人吧。
菲娜一边想着,一边答应了安琪尔一声,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