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盯着他，他有些尴尬地说：“没什么，没什么，走，我们一起下去，帆姐，你就不用下去了。”

方帆影说：“我也下去吧，正好散散心，刚才吓坏了。”

我们三个重新进了电梯，下了楼，走到那辆宝马车旁边。

司机用遥控器打开了车门，我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装作四下寻找，然后大叫了一声，“你看，我就说掉在车上了吗，这不在这儿吗？”然后我拿起了手机。

司机一脸的冷汗，见我找着手机了，连声说：“找着就好，找着就好。走吧，咱们上去看看小安妮吧。”

我们重新走进楼里，走到电梯口等电梯。

我看了一下手机，装作忽然发现什么的样子，叫了一声，“哎呀，我刚才不小心把手机弄到录音模式了，我听听手机刚才录了什么。”说着，我按了一下播放键。

因为已经是深夜了，整个楼道里相当安静。

我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虽说不大，但是相当清晰。

只听一个人用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愤怒地说道：“去你妈的，劫色，劫你妈个蛋色呀，把钱拿到了就行了，你还劫色，你他妈这辈子让女人亏了是吧？”

这个人的声音很清楚，我和方帆影都听出来这个说话的人就是姓郑的这个司机。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上又传出声音，还是姓郑的这个司机，“……你个龟孙你听着，把事弄成这样，这一百三十八万，你们三儿一分钱也别想拿……”

接着是一阵轻微的听不太清的说话声，应该对方和他对骂。

我关了语音，看了方帆影一眼，“帆姐，这个证据够确凿了吧？”

方帆影铁青着脸看着她的司机，半天才说：“老郑，我平时对你也不错，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样对我，你真是让我……”

司机扑通一声跪在方帆影的脚前，一边扇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说：“帆姐，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买彩票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我想尽办法也弄不到钱，明天再还不上钱，高利贷就要断我的手脚，所以，我才想出这么个歪主意……帆姐，你放心，这一百三十八万，我一定会一分不少地给你要回来，你放心，你放心！”

电梯到了，我按住了电梯。

方帆影看了我一眼，怅然地对她的司机说：“老郑，毕竟你给我开了五年车了，这事儿你就看着办吧。”说着，她看了我一眼，“江湖，我们上去吧。”

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上了电梯。

※※※

上午10左右，我正在李佳还有业务部的业务员在小会议室研究最近滨海市的一个市容美化项目。

自从我成功地请来方帆影参加那个购物中心的开业典礼之后，李佳对我另眼看待，曹作龙现在在住院，她让我接替曹作龙全面负责营销部的工作，给了我一个营销部经理的官儿。

这个项目是滨海市马上要上马一个美化市容的大项目，总投资额10亿，政府网站上公开投标后，中标的是滨海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嘉美集团。

业内人都知道嘉美集团是一家很有背景的大公司，他们一般的经营模式是只拿项目，然后再把项目加价转包出去，他们只赚中间的差价。

现在滨海市内多家广告公司还有外地的几家广告都想从这个项目里分一杯羹。

李佳介绍说：“嘉美集团已经把这个项目分割成三个小项目，两个项目已经被人拿下了，现在还有一个1.2亿的项目，我们海达发须拿下来！”

业务部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觉得自己的老板有些痴心妄想。海达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公司，无论从背景、规模、资金、人员哪方面想拿下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实在是有点天方夜谭。

李佳见众人都不说话，问我，“江经理，你有什么看法？”

我笑了一下，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有难度呀。”

李佳没好气地说：“我当然知道有难度，什么工作没有难度，没有难度我请我们这些人来干吗？”

我刚要说话，她挥挥手没让我说，然后接着说说：“你们营销部的人都听着，谁能帮公司拿下这个项目，除了你们应得的奖励之外，这次项目纯利润的百分之十五归具体实施部门所有，可以在部门内自行分配。”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与会大部分男人好像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开会上，而是时不时得向坐在我身边的于飞燕那里了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