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海都这么问了,我觉得也没必要再掩饰什么了,于是我把如何为了整曹作龙,和几名同事一起设局把曹作龙骗进女卫生间,然后曹作龙让一个家伙踢得“小弟弟”翘不起来,行凶者跑路了,曹作龙把屎盆子全扣到我这个主谋的头上,要到法院告我,然后我们公司老总不想让我坐十年牢,于是从中进行调解,最终以由我一次性赔偿对方八十万私了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他俩说了一遍。
他们两个听我讲完了,对视了一下。何新问我,“这么说你真的是主谋?”
我点头,“我是主谋,可是他‘小弟弟’真不是我踢的。”
何新叹了口气,“既然你承认自己是主谋,这个是不是你踢的已经不重要了。”
朱海问道:“你找我们两个来是想让我帮你解决这六十万的赔偿金吧?”
我点头,“算我借你们的,我一年内一定还清,在这期间按银行三年息的息利算,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朱海皱了皱眉,说:“江湖,按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这做兄弟应该全力相助,可是,我那家咖啡店你也是知道的,生意一直不好,我不瞒你说,我已经准备下个月就关张,我也去人才市场找个工作做……”
我向朱海点点头。
朱海的为人我非常清楚,如果他真的有钱,他一定历经鼎力相助的,在大学时,我每次惹了大祸,都是从他那里拿钱搞定的,只要他口袋里有五块钱就绝对不会给我四块。
我转脸看何新,何新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手上,“我这里大概有十五万左右的样子,密码是我的手机后六位,你拿去用吧。江湖,我也就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拿着卡点了点头,何新虽说没有朱海那么爽快,可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现在他能拿出十五万给我用,我想也是能帮我的极限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没有多少钱,我之所以找他们俩的目的是看他们能不能找找他们老子、老妈,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帮我借点出来。
可是,这话我刚要说,马上咽下了。
为什么?
因为,朱海和何新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我能想到这个办法,他们不会想不到,他们之所以没提这个办法,一定是有难处,尤其是朱海,十多年没和他老子说一句话,如果逼他向他老子借钱,还不如一切杀了他。
我刚要向两人说些感激的话,朱海从他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这是我妈给我防身用的钱,不多,五万块,你拿着用吧,密码你知道的,现在我手上也就这么多了。”
我感激地向两人点了点,刚要伸手叫源源拿几瓶啤酒来,我要和他们俩好好喝几杯酒。
我这一伸手,刚要喊,这才看见源源早站在我身后,默默地注视着我。
源源冷冷地问我,“这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好事,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给我们拿几瓶啤酒去,我们哥三要好好喝几杯。”
源源赌气似的坐到我旁边的椅子,盯着我,“你回答我,为什么这事你跟他们俩说,不跟我说?他们能帮你,我不能帮你吗?你是不是认为你和他们的关系比和我近?”
面对源源这连珠炮似的发问,我耐心地解释,“源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之所以跟他们说没跟你说,是因为……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而你是个女人。钱方面的事,我不习惯找女人帮我解决,所以就没跟你说,并不是什么关系远近的事。”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要不信你问他们俩。”我指了指朱海和何新。
他俩人一齐点头,朱海说:“源源,这个家伙真是这样的,他有难从来不找女人帮助,他就是这副德性,你别理他。”
何新故意加了一句,“源源,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他真的找女人解决这事,我们都会瞧不起他,所以,你真的是误会他了。”
两人的劝解起了作用,源源不再为我为什么只跟他们俩人说而不跟她说生气了,她问我,“他俩加一起才二十万,还差四十万呢,你打算到哪里弄呀?”
我开玩笑,“实在不行,我就去卖肾,卖肝,卖肺,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源源,你就放心吧。”
源源站起身走到柜台后,打开抽屉,又走了回来,她手上也有一张卡,她把卡递给我,“我这张卡里有二十三万,你先拿去用吧,剩下的十七万,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想办法。”
我知道源源平时一向很节省,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这二十三万不知道她用了多少时间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她这些钱呢?
我站起身,把卡递还给源源,“源源,我不能要你这些钱。”
源源柳眉一竖,“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钱你要,我的钱你就不要,为什么?”
我刚要找个理由解释,我裤兜时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是方帆影的。
我按了接听键,叫了声,“帆姐。”
“小江,你现在在哪儿?”方帆影的语气十分的惊慌。
“我在一家烧烤店和几个朋友吃烧烤,你怎么了,帆姐?”
“这……这……这家烧烤店的地址在哪儿?”她的话里竟然带着哭腔,让人心疼不已。
我把“源源烧烤店”的地址告诉了她,她说:“我半个小时后会到,你在那等我,一定要等我呀。”
“好的,我一定在这儿等你。”
我放下手机,他们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有异,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我,“谁呀,怎么了?”
“哦,我一个朋友,不知出了什么事,要我在这儿等她,她半个小时以后到。”
大约二十多分钟,一辆咖啡色宝马730在源源烧烤店前停下了,车灯闪了几闪,我在外边看到了,站起身出了烧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