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纳塔教的变异体,统统都是在基金会档案上能分类称SCP的怪物。
这个教派本来就是进行一些不合乎人类社会正常轨迹的事情,甚至其渊源,能追溯至世界的起源,万物和诸神的真面目。
纳塔的存在更像是某些力量,或者他们希望的达到某种目的而共同努力的追随者。
基金会则是帮助人类见证真实,在人猿生起第一簇火苗时,将火苗延续下去,不会因为未知而害怕,不会因为神明而恐惧。
那名变异人的老者最终被石蒜花的粘液融化,化成一堆血肉堆砌成的泥泞里的骸骨。
他临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石蒜花的顶端,一位满脸鲜红的少女,已经被花蕊缠绕,陷进了石蒜花的中心,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待在这个区域外的所有人,无不是体内拥有变异基因,或者是精通‘血魔法’等奇术的家伙。
前赴后继,如同不停歇的机器般,即便粉身碎骨也好,还是化为泥潭血肉也罢,他们都不会停止对于这份力量的渴望和追求。
状若疯魔的场面,在这朵巨大而又宏伟的石蒜花堡垒前,却又显得微不足道般渺小。
家伯恩就站在通往里空间的门前,他依旧西装革履,一副绅士般的模样。
目光仿佛穿透出了所有人的心神,笑容很灿烂,只不过你没能在这种微笑中察觉到任何一丝的情感。
这并不是职业假笑,也没有嘲讽,就如同很自然的动作般,只是他行为的一部分。
没有代表任何意义的笑容,却目睹着纳塔教的一众核心人员在里面一个个的死去,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抵达莉莉安所在之处。
将莉莉安变成这般模样的主谋,也是聚集起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者,此刻他又像是见证者。
见证者莉莉安这种庞然巨物的力量,被纳塔教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最后掌握其中。
并没有亲自上去剥夺力量的想法,他正在鼓励着跃跃欲试的教徒们。
“尽头便是能接触到真神的力量,夺取他吧,这是我们纳塔的职责,更是将世界净化的捷径。”
本来炙热的场面更为沸腾。
“纳塔!”
“这是世界动荡的摇篮,我们将温床交织好了,一切等待无上的大术士亚恩降临,或者我们将亲自接触无上之神的力量。”
“愿荒野的路能够变得肥沃,贫瘠的世界处处扎根我们纳塔的足迹。”
......
有人祈祷,有人凝望,有人期盼。
唯有莉莉安一人,她前所未有的冷静,淡然的望着身下如万丈悬崖般的高耸,思绪深陷在无尽的昏暗中沉淀。
仿佛体内连接着巨大的世界,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动静,体内满溢出翻腾的鲜血,痛苦可似乎平常。
“我...我会死吗?”
她残存唯一的理智说出的话,是这般的绝望。
这是普通人,所有人都会面临着的问题。
死亡,即便完全化作血肉之花,都无法更变的。
或许死亡的意义,就是未知,对于未知的恐惧,深刻沉重,对于未知的力量和发生的事情,往往都会牵扯到死亡。
这便是恐惧。
可能即便连死亡本身这种意义,能彻底不存在时,才能够战胜,也或是无视这种恐惧。
眼前飘荡着雪花和骸骨的粉末,似乎飓风在动荡,包围着她,守护着她。
从小便被收养至安布霍格,之后被带去冯科,在冯科分店的地下室工作了二十多年,最后因为一起恶劣的事件,一碟用石蒜花研磨加工制成的酱料,变成了这幅模样。
家伯恩是她在安布霍格的搭档,却是起因。
她回忆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直至最后来到福来超市。
有一个叫秦玉白的傻小子,也有一乐大叔好吃的日式味增拉面,里面的大姐姐小南对她很好,埼玉呆头呆脑的,KING很凶神恶煞,杰诺斯很帅气,不过是个改造人。
在阴山,九叔降妖伏魔的样子很有安全感,和秦玉白两人牵制旱魃,她回忆起进入福来超市短短几天。
她看穿秦玉白是基金会的人,她也知道基金会在追查自己,可她没有说。
她害怕,说出来。
她在逃避自己这幅模样,最真实的模样。
她做错了吗?
没有,不仅什么都没有做,反倒是被害者。
只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善待她,她只不过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渴望微不足道的光芒。
“秦玉...白...”
她念着这个名字,意识却逐渐模糊起来。
自己这幅模样,恐怕他早已经不认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