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我错了——影朱打不过我的,您和他练练不出来的!属下以后一点好好打!——”慕安言逼出来两眼泪花花,要哭不哭地揪着寒谨晟的袖子。寒谨晟皱着眉,一张小脸阴云密布。
慕安言不为所动,他硬生生抗下了小号男主的喜怒无常的气势碾压,依旧死死抓着他衣角。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寒谨晟还是没争过慕安言,心不甘情不愿,皱着眉头,冷冰冰地道:“最后一次。”
“是!属下明白!”影玄明显很是欢喜,他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眸却极为明亮,饱含喜悦。
寒谨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别扭了一下,有一些不情愿,但是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他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影玄却明显是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两个人还没准备好,一道小小的身影就猛地冲了过来!
影玄?!
寒谨晟瞳孔骤缩,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就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寒谨晟有些口干,他瞳孔微缩,一动不动,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影玄似乎还有些不安,他木木地道:“殿下?”
寒谨晟骤然回神,慕安言已经松开了他,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艰涩:“……这就是你真正的水平?”
慕安言装着惶恐不安的样子,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嗯。”
“……………”
寒谨晟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他看了眼因为他的沉默显得格外不安的孩童,叹了口气,小大人一样地道:“以后就这么打。”
嗯?
慕安言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转身就走的寒谨晟,赶忙道:“是。”
这孩子还不错嘛,他喜欢。
慕安言双眼微亮。
下午饭刚吃完,就有人来叫他。
“怎么回事?”慕安言明知故问。他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心里却说这就是圣旨来了。
寒谨晟的娘亲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因此淮南王只有寒谨晟一个儿子,不像其他王爷那样遍地撒种,因此对于寒谨晟也极为重视——哪怕他其实不爱寒谨晟他妈。
慕安言想了想剧情,寒谨晟在一开始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爹不亲娘不爱的小可怜,于是这个小可怜最后长成了一个大渣男,最后炮灰了无数小可怜。
这真是一个悲剧。
慕安言进到主院的时候,那个宣旨公公正谄媚地笑着一张老脸,和淮南王假装极为亲近地寒暄。
见他进来,这老太监也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
慕安言乐得被他无视,自顾自地走到了一群人身后的位置,与已经先来的影青眉来眼去。
影青忧心忡忡,紧紧皱着眉头,苦巴巴着一张小脸,见到熟悉的小伙伴,连忙伸手把人拉了过来。
“影玄你可知城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圣上怎么就忽然传旨了?”
影玄的消息一向灵通,他毕竟不是真的暗卫,而是慕家的嫡长公子。朝堂上有了大动静,慕家势必会派人告知他一二。
慕安言微微皱眉,板着小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影青叹了口气,有些焦虑。
接旨前需要焚香净身,无人敢怠慢当今的圣旨,等到最后病歪歪的淮南王妃到达之后,所有人立即跪下接旨。
慕安言排在寒谨晟身后,他随着众人深深叩首,垂下了眼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淮南王世子聪慧早智、处事沉稳,今朕有先祖入梦………特召淮南王世子寒谨晟入京伴驾………”
宣旨太监尖利的嗓音似乎一柄利剑,早熟的寒谨晟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瞳孔骤缩,全身都在不可置信地轻轻颤抖——这分明就是要让他去做质子!
当今是怎么回事!他连个弟弟都没有——根本没人能替他去!如今皇室衰落,但是各个藩王表面上的功夫还会做,牺牲一个孩子而已……
皇位迟早是要易主,被送到京中的质子几乎是十死无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今怎么忽然就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