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一脸无奈:“晚晚啊,我又没有说错,在这帝都之中,谁不知道你是能够和倾凰公主一较高下的人,你的容貌姿色都是上乘,比起我来,可不就是一个大美人吗?”
月清晚白了她一眼,不想和她说话,明明自己就是夜倾凰的妹妹,可是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的人啊。
不过慕容雪则是有些不解:“晚晚,你去年不就应该行及笄礼了吗?为什么拖到了今年啊?你要知道,女子十五而笄,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月清晚一顿,毫不在意的道:“哪一年及笄我又会在乎什么,只是我去年有些事情罢了,所以才拖到了今年。”
当然,去年她的生辰这一天本该也是她的及笄礼,可奈何……
反正她人也不在夜国。
人都没在怎么办?只能拖到今年了呗,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了。
慕容雪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梳子道:“那好吧,来来来,让我为我们的大美人梳梳头。”
月清晚拦住了她,无奈道:“为我梳头这等大事是要长辈来吧,你要是抢了长辈的位置那可不好哦。”
慕容雪觉得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神秘兮兮的道:“你猜是由谁为你正宾?”
月清晚看了一眼镜子中那明眸若齿的美人,轻声道:“请了谁来这是我爹娘的事情,我怎么好打探这些?”
慕容雪也没有告诉她今天来的人是谁,只是道:“那你大可放心,今日来的人绝对是很有地位的,我保证,日后你的及笄礼,这京城之中没有一个女子比得上,而我可是你的好姐妹哦。”
“小姐,时辰已经到了。”
正当月清晚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的提醒声。
两人对视一眼,便往门外而去。
现在的月清晚穿着的是比较精致的采衣,这也是及笄之前必要的打扮。
当月清晚和慕容雪出来的时候,看到满堂宾客已经坐齐,主位之上还坐着一个出乎预料的人,居然是皇后娘娘。
月清晚有些愣神,若是说她只是来参加她的及笄礼,那么她还不觉得意外,而她现在是坐在主位上,那么也就是说,皇后娘娘竟然是今天的正宾?
看着她那震惊的神情,一旁的慕容雪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呀?”
月清晚点了点头,眸子之中满是震撼,问身旁的慕雪:“是你将皇后娘娘请来的吗?”
慕容雪一脸的自豪:“那当然,一个月之前我就和姑姑说了,你的及笄礼是一定要请她当正宾的,你可是我的好姐妹啊,你的大事怎么能马虎呢?要请的正宾自然就是夜国最尊贵的,夜国最尊贵的长辈,有谁能够比得上皇后娘娘呢,对不对?”
月清晚点头,震撼的不知所以,倒并不是她真的有多么震惊,而是觉得以皇后娘娘出面来为她行及笄礼,她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而且,她瞥了一眼慕容雪,默默在心中道:那是你母亲,不是你姑姑。
当然,月清晚自然知道,云清并不是慕容雪和夜倾凰的亲生母亲。
她等候在后面的一间屋之内,望着慕容雪走了出去。
她今天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职责呢?她还是略微有些好奇呢。
月清晚她爹月修江起身,满脸的肃穆而又郑重:“小女月清晚今日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贵客光临。”
顿了顿,再次说道:“小女成人笄礼正式开始,请入场拜见各位贵客。”
慕容雪首先走了出来,她今天身为赞者,自然也是要有她的工作。
在一旁的侍女端着的盆中净手之后,月清晚此刻也已经走了出来。
与慕容雪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之后,向着外面的宾客行礼,而后跪坐于席子之上。
慕容雪拿着梳子为她梳头,梳完了之后,将梳子放在一边,起身退下。
待到慕容雪退下之后,皇后娘娘就起身了,月修江连忙起身相迎。
皇后娘娘于盆中洗手拭干之后,几人互相行了一礼,这才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月清晚转向正东的方向跪坐,一个漂亮的女孩手执托盘,上面放着罗帕和发笄款款而来。
月清晚认得这人,似乎是云家的某一个小姑娘,叫云蕊。
皇后娘娘走到月清晚的面前,笑容温和,高声祝辞:“令月吉日,使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说完之后跪坐在月清晚的身后,开始为她梳头,加笄,将发笄戴于她的头上。
这个时候,慕容雪和云蕊一直都是站在皇后娘娘的身后。
待皇后娘娘为月清晚梳完头之后,便起身回了座位,慕容雪将月清晚扶了起来,并向她行礼,以示祝福。
而那些宾客也同时向月清晚作揖,以表示自己的对她的祝福。
月清晚回礼之后,便暂时离开了大厅,回了内室之中。
慕容雪从云蕊手中取过衣服,回到内室之中,让月清晚换上与头上的发笄相适配的衣物和襦裙。
待换好襦裙之后,月清晚再次走了出来,向她爹娘行跪拜之礼,表示感谢爹娘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不知怎的,月清晚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月今晚再次面朝正东而坐,皇后娘娘再次洗手,云蕊奉上发钗,皇后娘娘接过,走到月清晚的身前,高声道:“吉月令辰,乃申而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待皇后娘娘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慕容雪上前,笑着为月清晚摘去了发笄。
皇后娘娘将手中的发钗戴于月清晚的头上,然后起身回座。
众位宾客再次向月清晚作揖以示祝福,月清晚回礼。
月清晚离开大厅回了内室,慕容雪取到相应的衣服,回到房内让她换上与头上发钗相应的曲裾深衣。
月清晚一边换衣服,还一边和慕容雪抱怨道:“这礼为什么这么多啊?”
慕容雪正在为她整理衣裙,闻言不禁白了她一眼:“这是祖辈传下来的,现在这些都是礼仪流程,你就算再抱怨也没有用啊,哪一个女子的及笄礼不都是这样的吗?又不光是你一个。”
“阿雪,那你及笄礼的时候,邀请谁做正宾?”
慕容雪一脸的理所当然:“那当然是皇后娘娘啊,至于二姨娘请的人,我可不敢苟同。再说了,只要皇后娘娘一在场,就算那女人想让我出什么事情,她恐怕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月清晚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她呢,是没有体会到慕容雪在丞相府之中的水深火热,勾心斗角,毕竟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如此想来,她也算是很幸福的啦。
“那你及笄礼的时候该不是要请我去赞者吧?”
慕容雪点点头:“那当然啊。”
“你不是有妹妹的吗?”
慕容雪冷哼一声:“别和我提慕容秋,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不给我添乱就算好的了,她还能让我顺利的及笄?到那天的时候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她碰我的东西。”
“那好吧,到时候我就接替你今天的位置好了。”
整理好一切之后,月清晚再次出来了。
月清晚第二次行礼,是向皇后娘娘行礼的,表示对长辈的尊敬。
与先前一样,月清晚跪坐于正东方向,皇后娘娘洗手之后,从云蕊的手中接过钗冠,高声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已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慕容雪为月清晚取下发钗,皇后为她戴上钗冠。
月清晚之后再次回到房内,去换与头上的钗冠相匹配的大袖长裙。
着正装出了房间之后,向众位宾客拜谢,并再次向皇后娘娘行礼。
这一天,月清晚可以说是非常之劳累了,大半天的时间都是在换衣服中度过,但这毕竟就是及笄礼的流程,必须如此。
等待这些都完了之后,便是那些人开始不断的来送礼了。
慕容雪陪她坐在屋内,听着下人说,是哪家公子又送上了什么及笄礼,哪位世家又送了什么什么的时候,两人皆是非常的不耐。
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她们又不是没有,但是偏偏这些人还像献宝似的送上来。
若是她没有那些东西,可能还会欢喜一下,可这些都有的东西,她又怎么欢喜得起来呢?
更有甚者,方才见过月清晚容貌的那些人,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意向。
没错,他们开始向月清晚提亲,但是却被她爹一口回绝了。
并不是说月修江看不上那些世家子弟,而是说到底,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要顾及一下她的意见,若是他同意的人,他的女儿不喜欢,那嫁过去也一定不会幸福,所以最好就是让她自己选吧,她想要嫁给谁,让她自己挑。
但是月修江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本来的好意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合适的如意郎君,但没想到月清晚这么一耽搁就是两年,居然十八岁了都还没将自己给嫁出去。
没办法,他才在楼家来提亲的时候便同意了,更何况他看楼澈这两年身为丞相,做得也是非常不错的,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同意呢?楼家的家世也比较简单。
但是现在嘛……
楼澈还没有这个心思来提亲的,且不说他与月清晚的关系只是一般般,他现在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不过听着身旁之人开始拾掇着要去向月清晚提亲,他的心中到是有些在意,而至于为什么会在意,他却是一点也没有深究。
今日的及笄礼很是盛大,他想着现在他该去向她送礼了吧?
楼澈与夜青玄一同往月清晚的小院之中走去。
说起来,这还是楼澈第一次来月家吧,也不对,月家他倒是来过几次,但是月清晚的院子之中,他还是第一次来。
月清晚的屋子前面有满池的荷花,真可谓是夏天飘香了。
两人看月清晚和慕容雪坐在屋内,不知是讲到了些什么,笑得正甜。
月清晚在看到来人之时,便停止了笑声。
慕容雪自然也看到楼澈和夜青玄了,诡异的一笑,拉着夜青玄便走了出去,徒留楼澈和月清晚在此。
月清晚住的地方可以说是临水而照,清幽出尘。
月清晚依旧着方才那件长裙礼服,精美而又华丽,看向楼澈的眼神之中都带上了一丝的笑意:“楼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楼澈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紧张似的:“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我来观礼难道不行吗?”
“观礼自然可以,不过这礼既然已经成了,楼公子还不离开吗?”
“离开自然是要离开的,不过送你的及笄礼还没有送出去,便不算完了吧?”
月清晚注视着楼澈:“哦,就是不知楼公子能送出什么样的礼呢?要知道,我这个人可是一向很挑剔的。”
楼澈将怀中的一个玉盒拿出来递给了月清晚,略带笑意:“我保证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月清晚微微挑眉,接过他手中的玉盒,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只做工精美,精雕细琢的玉簪。
只是,猛然间,她的神色竟有些冷了下来:“不知楼公子是从何而得到的这墨玉石呢?”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根簪子虽然打造的很是精美,但是确实是用墨玉石打造的。
楼澈似乎是没有听出来她声音里的那冷淡,自顾自的说道:“我前些天去了晚月楼,自然是晚月楼的人给我的。”
晚月楼?
月清晚默念这个三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是诡异,给人一种她现在并不是在笑,而是很生气的错觉。
“原来是晚月楼啊,就是不知楼公子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得到了这墨玉石?”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是吗?既然楼公子不愿多说,那么我也就不多问了,这玉簪我很是喜欢,便收下了,多谢楼公子的好意,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咦?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难道你不应该再感谢我一下什么吗?楼澈一时有些茫然。
月清晚抬头看着他,眼神很是平淡,看不出是西还是悲:“楼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
“晚晚啊,你的礼都结束了呢,我现在才来,应该不算迟吧?”一道相当欠扁的声音传进了月清晚的耳朵之中。
月清晚淡淡的道:“你竹大公子不远万里前来为我送礼,就算迟到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不过若是你送的礼不合我的心意,我可是会计较的哦。”
竹非远笑着跨进月清晚的房间之内,不意料竟然看到了楼澈,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收敛:“晚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这可是托别人找了好几处才找到的。”
月清晚顿时有些好奇,既然能让竹非远都说是好东西的,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
“你送的东西是什么?”
听着两人自顾自旁若无人的对话,楼澈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看着月清晚那好奇的模样,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叫做竹非远的究竟会送什么样的礼物?于是便留了下来。
竹非远自身后解下一个长长的匣子,看样子应该是剑匣,莫非他送的是一把剑?
果然,当月清晚打开剑匣之时,一柄锋利的宝剑呈现在他们眼前。
剑峰之上“晚照”二字甚为显眼,看着这柄名剑,月清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晚照可是神兵谱上能够排得上名号的神兵利器呀。
更是晚月楼楼主江晚月曾经所用的配剑,不过这晚照是在她还未成名之时所用的剑罢了,后来她成为了晚月楼楼主之后,就很少用剑了,但是她的剑就和她的人一样有名。
可是,现在竹非远居然将晚照弄来给了她做贺礼?!
她不由疑问的道:“这柄剑不是在江晚月的手中吗?你究竟是怎么拿到的?”
竹非远甚是不在意:“你难道忘记了吗?花家本来就是铸剑名家,这把剑并不是江晚月那一把,而是仿照着晚照制作的一把赝品罢了,你要知道,江晚月可是一个嗜剑如命的人,她怎么可能容许别人用她的配剑呢?而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想衣,我也不可能有缘能够一观晚照的真容。我知道你素来喜欢这些兵器,所以特地打造了这一把送你,虽然是赝品,但是比之一般的兵器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晚照能够排入神兵榜前十,虽然不及第一的惊鸿和后面的飘雪,亦或是那几把很出名的今宵,天泣。但你要知道,照晚绝对不比那些差,能够仿照着晚照制作出来的神兵,绝对也是不可小觑的。”
对于这把宝剑,月清晚可谓说是视如珍宝也不为过。
毕竟排入神兵榜前十的那些神兵,大多数都是在一些已经作古的人手中,当然,那些作古的人是不是真的作古,那还有待查证,但是她可是知道,排名第一的惊鸿剑在云国,一直从未动摇。
而其后的飘雪,据说是一直在寒雪飘的手中,但是谁知道呢?
更何况,最近几年,听说有一柄名剑叫做天泣,比之神兵榜上排名第一的惊鸿剑,威力也不相差多少,但是却从未听说过这把名剑能够上榜。
难道天泣这把名剑也有别的来历吗?
不过……
剑虽好,但是她也没有多大的用途啊,略微有些可惜,只能收藏了。
对着竹非远笑着说道:“倒真是谢谢你了,如此有心,这把剑虽然是极好的,但是我用到的地方不多。”
更何况它是一把仿制的,在真正的那把晚照面前,那就是不堪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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