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内摆着张大床,一个身体上缠满了血红色纱布的男人躺在上面,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呻1吟声,凄惨可怜。
我查看了下鬼油戒指,发现颜色变的有些发黑,证明这间屋子内有阴气,来到床前,王妻介绍,这位便是她的老公王老板。
王老板的目光有些涣散,眼珠子看起来特别浑浊,他努力转动了下眼球,看到我们两人后,意识似乎恢复了些。
我注意了下王老板身上的伤口,可能因为经常裂开,又愈合发生感染的缘故,已经开始化脓,更有严重的,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王老板表情痛苦,像是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可他明明还是活人。
实话,我都替王老板感到有些心痛,他张了张嘴,王妻心领神会,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枕头。
王妻给他端了杯水,王老板喝了一口,转动了下脖子,但似乎很困难,他只好转了下眼珠,看向我们,:“两位……可是巴士底岛的……法师……”
我点点头。
王老板咳嗽了下,身上伤口裂开条缝,渗出了黑色的血,染红了纱布,他痛苦的猛然皱眉,我让他不要讲太多话,注意身体。
赵曼问王妻有纱布吗?王妻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卷,赵曼扯下来些,:“纱布如果不勤换的话,感染会更加严重。”
赵曼谨慎的摘下了王老板身上的一层纱布,他疼的呲牙咧嘴,在纱布下,我看到了差点吐出来的一幕。
皮肤卷开,露出了里面的脂肪和肉,因为感染的缘故,有些已经发黑,甚至长出了黑色的毛,赵曼认真的缠新纱布时,仔细看了看伤口。
处理完后,赵曼去卫生间洗了下手,接着提出了几个问题。
赵曼:“你总是梦到黑乎乎的人揍你,却又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那么能够看清楚他们长没长头发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正在疑惑,王老板回忆了下后,:“长了,不对,又好像没长,哎,也不对,你这么一问,我似乎也不确定他们长没长啊。”
赵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光芒,问:“为啥不确定?”
王老板:“他们全身都笼罩在黑影中,只有眼睛放着红光,呲牙咧嘴的,我原本以为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你一提,我才明白,原来自己连他们是否长头发都看不清楚……”
赵曼的表情很淡然,似乎这回答在意料之中,她想了下,又问:“你在开这家酒店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王老板回答:“我父母在政1府上班,我刚毕业那会儿,他们利用手中权力,帮我安排了一个行政单位,可我受不了那工资,简直少的可怜,就提出想开一家酒店的念头,服了父母后,他们帮我出钱,完成了梦想。”
赵曼托着腮帮子,思衬了片刻后,:“你在行政单位工作时,有没有和一群工友去执行什么任务,然后就你一个人回来?”
王老板忍不住笑了下,结果身上伤口再次裂开,他疼的倒吸了口凉气,赶紧皱着眉头,喘了口气。
我让他不要激动,王老板回答:“是这位法师的太搞笑啦,我只不过是个前台罢了,得好像国产007似的,况且行政单位如果员工大量死亡的话,肯定会被报道,毕竟一般行政单位家庭都有背景,会牵连许多人。”
我很赞同这番话,赵曼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屋子里有阴气,大概是因为你被阴灵纠缠的缘故,但想查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还要去一趟酒店才行。”
王老板的脸色变了下,问:“不能直接施法驱邪吗?”
这问题我在行!我急忙抢答:“现实生活中,如果有鬼魂缠住事主,需要搞清楚前因后果,才能设法解决,否则贸然动粗,会对事主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王老板点点头,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丝担忧,他在怕什么?
王妻站起来,:“那我带你们去。”
赵曼摆了摆手:“你地址就行,王老板这离不开人。”
王妻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那怎么行?你们可是贵客,怠慢了怎么办?我老公只有夜晚才会出问题,现在睡觉也没事儿。”
王妻出门后,又把头探了回来,脸上充满热情,道:“你们在这等下,我去换一套衣服。”
我感到很奇怪,从信中可以看出她很在乎老公,经常熬夜守着老公,为什么现在却忽然把老公丢下了?
我留意了下王老板的脸色,正常情况下,妻子这种行为,一定会令老公不开心?毕竟啥事能比自己还重要?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王老板眼神没有任何涟漪,就算是表情可以伪装,眼神也绝对不会?
经常在外边交际的朋友应该知道,在经过了锻炼后,人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但你如果让对方心中有一丝不快,眼神定然会呆滞一下,或则出现短暂的闪烁,这是性,没有人能够克服,所以大老板之间谈生意,都会互相盯着对方眼神,在某种使自己不愉快话题时,会快速举杯,同时调整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