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曙霞一看到妈妈丁香,静静躺在床上,身上擦满管子,她的心都碎了,自己强忍着眼泪,来到病床旁,弯腰轻轻拉着妈妈的手,看着妈妈那苍白的脸颊,一口豆大的泪珠,悄然落在妈妈的手背上,姚婷见了,连忙递过去一张纸巾:
“燕儿,阿姨睡了,你也别太伤心了,你擦下眼泪吧!”
“好,好,好,我知道!谢谢,你,姚婷!”任曙霞答道。
“姚婷姐,今天白天要不我来护理丁香阿姨,这些天,你也累了,回家先休息休息可好?”徐亚茹对姚婷说。
“这个,这个,恐怕不好,哪能麻烦您呢?”任曙霞听了,有点不好意思了。
“任姐,您就甭客气了,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我们领导杨大姐了,她很支持我的想法呢!”徐亚茹轻声说。
“好,好,亚茹来护理阿姨,挺好的,曙霞,你就甭客气了。”姚婷劝道。
“那,那就多有麻烦您了!谢谢,谢谢!”任曙霞对徐亚茹连声说谢。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这就回家,给子渔叔叔做饭,到了晚上,我再来换换亚茹吧,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说完姚婷就急匆匆地走了。
任曙霞一直看着妈妈,可是妈妈却是一直在沉睡,任曙霞有点疑惑,她连忙问起李特:
“特尔,咱妈这样,有多久了呀,咋老是不醒呢?”
“有四五天吧,大夫说咱妈妈也是年龄大了,这血压高引起的脑溢血,也是得保守治疗呢。你放心,我听大夫说,妈妈身体没啥大碍,就是、就是、就是……”李特说到这里,突然说话有点哆嗦了。
“就是啥?”任曙霞自己觉得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大夫说咱妈可能走路不太方便了。”李特轻声说。
“啥,你是说咱们不能走路了!”任曙霞急如焚,方寸以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先甭担心,大夫也只是说说,咱妈的病还在恢复过程中呢?”李特一边扶着任曙霞,一边轻声安慰道。
任曙霞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她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嘴里自言自语嘟囔着:
“妈妈,妈妈不能走路了,这以后可咋办?”
任曙霞实在忍不住这突发的磨难,在黄昏之际,一个人悄然来到病房楼道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此时已经是初冬时分,窗外的景色到处都是一片灰色,毫无生机,独自徜徉在月色里,白天必须思虑萦怀甚至忧戚的,此刻全忘了,而白天无暇顾及甚至早已忘却了的,有的却会清晰的想起来。如此美丽的月光,会使心灵深处的珍藏开出花朵,连痛楚也会变得美丽。但这月色更多的是使我无所虑无所思,身心放松,呼吸都变得轻微均匀,不易觉察。任曙霞就像一条游到清水里“偷清”的鱼,浮在月光里,吮月华,汲清辉,或停泊或徘徊,如醉如痴。
就连李特来到他的身旁,她都浑然不知,李特看着此时疲惫的妻子任曙霞,心里一阵酸痛,他从后面紧紧抱着妻子,嘴里轻声向妻子倾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