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忙冲了出去。
穆夜来的心里怦怦直跳,忙回到专门给她准备的上房,将合欢花的香粉拿出来,解开衣衫,往自己的脖子、肩膀和胸口,还有大腿、以及私密处,扑得严严实实。
再换上双林绢的月白绸衫,等着萧士及进来见她。
太子来到客栈楼下,看见一个身穿藏蓝色窄袖宽袍的高大魁梧的汉子坐在楼下靠墙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端着一个小酒杯自斟自饮。
太子欣喜地走过去,站在他对面拱手道:“这位兄台,可否拼个桌子。”
那人缓缓抬头,首先迎入眼帘的,是一双入鬓的长眉,眉骨下一双深邃的眸子,黑得发蓝,正是好久不见的萧士及。他抬头看见是太子来了,面上露出一个微笑。
四五个月的江南生活,似乎给他的豪犷中增添了一丝细致,让他的举止更加从容不迫,但也许只是一个又一个胜利让他信心大增。和以前有些患得患失的急躁冒进相比,他现在的样子,才更像一个领兵大将。
太子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在他对面坐下,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和他一边吃,一边低声谈起正事。
这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行脚客商,吃着廉价的菜,喝着粗糙的酒,谈着生意而已。
太子的心腹下人坐在他们背面的一张桌上,一边也叫了酒菜吃喝,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说完正事,太子就笑着闲聊起来:“你也真厉害,宠一个人就宠得那样厉害。——十万两白银,眼睛都不眨就送了出去。啧啧,大家都说穆夜来是你的宠妾呢……”
萧士及一愣,继而才想起穆夜来借银子,他写信让杜恒霜干脆送穆夜来十万两银子的事儿,忙笑着摆手道:“那是看她家中艰难,帮她一把。什么宠妾不宠妾的?你这样说,可是坏了她的名声。以后嫁不出去,可要您给她做主了。”
太子以为萧士及不好意思,就嘿嘿笑道:“做主就做主。好说好说!”
天已经黑了,过来投栈的人越来越多。
两人又打着哈哈胡扯了一番男人之间的风月之语,太子就笑着道:“看你眼下发青,胡子拉碴的,赶路赶急了吧?”
“不瞒您说,确实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觉了。”萧士及呵呵笑着,打了个呵欠。他已经几个晚上不眠不休了。他先是赶到跟毅亲王约定的地点,已经跟毅亲王暗中见过一面了。商讨好对太子的对策。然后才赶到这个悦来客栈。跟太子再见一面,好安太子的心。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瞧你累的,去吧去吧。楼上给你准备了一间上房,你好生歇一夜。明日再跟你的大军汇合。”太子笑着。起身先走上楼梯。天已经黑了。长安城的城门关闭,他没法回城,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上。明日一早再进城。
萧士及点点头,跟着太子上了楼梯。
“你的屋子在这边,你去吧。——我就在旁边的屋子。”太子指了指走廊里最里面的那一间上房。
萧士及虽然极度疲累,但是多年的习惯使然,一到陌生的地方,他全身都是绷得紧紧的,不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差不离了。
太子一指那间屋子,他就凝神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呼吸短促而细微,应该是个女人的呼吸声,而且没有功夫……
萧士及放了心,拱手笑道:“那我就先去睡一会儿了,实在累得不行了。”
太子嘻嘻一笑,看着萧士及推开门走进去。
“萧大哥!”穆夜来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屋门啪地一声阖上了。
太子收起脸上的笑容,鄙夷地看了一眼屋门,摇着头回自己的屋子去了。——萧士及这个大将,实在比他想象的要好收服。寒门庶族的男子,估计都是这个样儿……
这边的屋子里,萧士及一进门,就见穆夜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叫着他的名字往他身上扑。
萧士及吓了一大跳,回手将屋门迅速阖上,然后堵住穆夜来的嘴道:“你乱叫什么?!”
穆夜来忙唔唔有声地在他大掌间点点头。
萧士及放下手,叹息道:“是太子妃让你来的?”不用说,又是太子妃出的好主意……
穆夜来双颊绯红,只知道不断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萧士及看着她的样子,越发歉疚,摇了摇头道:“好了,我还有事,你歇着吧。”说着,转身拉开门就要出去。
“萧大哥!”穆夜来急了,一下子扑上去,从后面抱住萧士及的腰,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后,呜咽着道:“萧大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穆夜来身上飘散出来。
萧士及手里抓着门闩,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吐出一口气,放下门闩,用力将穆夜来抱住他腰身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过来将她推离自己胸前,沉声道:“穆三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穆夜来泪中带笑,仰脸看着萧士及,道:“萧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萧士及无奈地摇摇头,道:“那是不一样的。穆三小姐,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你的盛情,我今生无以为报。——我有妻有子,你这样的女子,做妾是委屈了你……”
穆夜来惶恐地叫道:“不!不委屈!若是做妾能留在你身边,我愿意做妾!”
萧士及发现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很是无奈,不由挠了挠头,心里一阵烦躁。
他又累又乏,整个人走路都能睡着,却偏偏被穆夜来缠着说这种话,脸上的神情渐渐不好看了。
穆夜来见状,整个身子又贴了过去。
这一次,她身上的香味被热气所熏,更加明显。
萧士及闻到这股香味,又被穆夜来软绵绵的身子一蹭,许久没有近过女色的身子顿时起了反应。
他的鼻息渐渐粗重起来,顿时明白自己是着了道儿,他以前在黑道上混的时候,这种东西也是见过的……就深吸两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将穆夜来用力一推,皱眉道:“我不能占你便宜……”转身拉开屋门,风一样从走廊上下了楼,冲到客栈外头牵了自己的马,催着马往长安城狂奔而去。
清凉的晚风吹到他脸上,他身上的燥热有些褪散,但是胸中那股**越发强烈。——他最近一次**,还是在出征前跟杜恒霜的那一次……
想到那一次的别出心裁和精彩刺激,萧士及的身子顿时如同有火一样,连脸颊都红了起来。
他打马狂奔,终于来到长安城的城门前。
随手将缰绳一扔,他找到当初那个城门垛口,飞身跃了上去。
当年就是他打开长安城的城门,放了大齐的军队进城。如今他做这种事,再是容易不过了。
夜晚的长安已经是宵禁状态。
萧士及在大街小巷中身如鬼魅般穿行,终于来到自己的柱国侯府。
看着自己家的大门,萧士及满心都是欢喜。
他腾身跃入院墙,往后院奔去。
这是他的家,哪里有护卫,哪里有大狗,他都一清二楚,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和杜恒霜住的院门前。
同样的,他轻身跳了进来,飞奔来到杜恒霜的上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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