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各位，先别着急动手，”林宇咳嗽了两声，同时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各位知道......火药吗？”

林宇的声音很沙哑，不像是某萧姓人士，他的身体确实是已经踏入了老年期，四肢肌肉萎缩，平时只能靠着注射一些自制药剂来维持正常行走——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搞出“黑水J”这么个玩意，而不是自己修炼的原因。

大长老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讲话，望着林宇那颗隐藏在帽子底下的那张布满皱纹被绷带缠了一半的脸。

“火药这种东西呢，最早出现于隋唐时期，”林宇再次咳嗽了几下，面色有些难看，身体状况已经开始逐渐恶化了，“关于火药的诞生，说法有很多，比如秦始皇炼不死丹啊，还有《太平广记》中的......但这些都无所谓，毕竟历史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真相，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打住，”大长老神情有些诡异，他甚至怀疑林宇是不是在拖延时间，“你的意思是你手上的这个小玩意装着火药？”

“嗯哼？”林宇那张可怖的脸上裂开一道渗人的笑容。

“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大长老皱起了眉头，“那这个玩笑也就到此为止吧。”

林宇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这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知道了，这种感觉......令大长老非常不安，而且对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不是强者对于弱者的不屑，不是上位者对于贫民的轻视。

那是一种，以更高等的生命来看待下等生命的怜悯，就好像林宇已经超脱了大长老这一类的人类（至少从思想方面确实是这样），对于大长老的愚蠢的怜悯......

不对，是对于所有人的，打个比方：假如你看见自家的猫玩着毛线球，除开觉得可爱，我觉得大部分人都只觉得“猫”这种生物没有自己聪明，从而忍不住透露出怜悯。

林宇也是这样。

这种想法在大长老心中升起，下一秒，他便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感到愤怒与......恐惧。

“我林宏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的结果，岂是你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能藐视的？！”大长老的想法没错，一个人一生的努力确实值得敬佩，不管他做了什么......但是，他面对的是林宇。

一个疯子，一个人渣，一个科学家，一个彻彻底底的道德虚无主义者，一个拥有了超越人类之智的求道者......

他对于人生的态度很明显——一切皆无意义，只有追求真理才是人生的唯一目的，其余的金钱财富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因此，对于大长老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他才会如此的不理解。

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林宇明白这一点。

“人们的欢愉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你们吵闹。”这是林宇日后在被问起时回答的原话。

“啊哈哈，大长老，您似乎理解错了什么......”林宇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在他人看来无比的阴暗且扭曲，“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想用这个来威慑你们……”

“难道说你搞出了一大堆火药放在家族的各个地方？”大长老同样也笑了笑，透露出些许的不屑，“如果你真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很明显这里有几个基本的逻辑错误。”

“一是你没有这么多时间，

二是你没有这么多火药的原材料，别跟我说什么在山里找到，我还是有点基本常识的。

第三，你有什么办法将火药分布在家族各地，要知道，家族搜查很严，基本不可能有人能办到，更何况你最近都待在自己房间里，怎么可能有机会出来？”

说罢，大长老望向林宇的神情再度变得鄙夷起来，原本还以为对方有什么底牌，想用对话先试探一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