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呼吸。
这是刘赫在穿越两个星期后的想法。
白日里,那些女……那些兽人会不断以摧残他的精神和肉体为乐,晚上,狱友的打闹哭喊骚扰声令他近乎崩溃。
刘赫差不多已经两周没睡好过了。
压力催动着他前进,不努力挣扎会立即死去。
但即使挣扎,那也不过是缩短了自己的死期罢了。
这里被称为白石监狱,没有任何人类从这里逃出过……虽然本质上是监狱,但刘赫却感觉这里就像是屠宰场一样。
人类是这里的牲畜,而兽人则是屠夫。
没有尊严,活着都只能被称之为侥幸,她们的言语比起手段更让人火大。
乌姆多帝国,一个崇尚女性自强的国家。
当然也是因为她们国家只有女性。
男人在这里被称为是最无能最肮脏的存在,像刘赫这种身体瘦弱还能活到现在的少之又少。
无聊的性别歧视,明明连一个种族都不是。刘赫是这么想的,也对狱友这么说了。
但很快这句话便传到监狱长耳中,监狱长是一个偏执的狂热女权主义者,她先是私底下折磨了一番刘赫,再带其在全体囚犯们面前作批判。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刘赫在高台上崩溃地喊到,他对这里已经完全绝望了。
他从未见过这世界外面的阳光,整个监狱都被建在地底下,他只能通过狱友的描述来得知外界的事情。
然而真正令人绝望的,不是兽人的虐待折磨,不是他们无止境的羞辱……而是这里的人们,对于现状的麻木。
没有人想着要奋起反抗,没有人会去揍那些兽人一拳。
答案很简单,打不过。
既然没办法对付,那还是安于现状比较好。其他人如此想到,便纷纷麻木自己,将自己完全融入进整个监狱……
这便是在这里生存的唯一道路。
但很可惜,刘赫并没有走上这条道。
他无法忍受现状,曾多次试图拉众人一起去反抗兽人。
但都以失败为结果为终。
刘赫靠在监狱的墙壁上,眼神呆滞,两臂就像是无人操作的人偶一般无力垂下。
生活对他来说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生活”了。
这里到处都飘散着令人绝望的压抑气息。
曾经的他以盲目跟从为生存根本,现在他已经打破了这种观念。
但嘲讽的是,正是因为他没有以往的那份麻木,现在才会如此痛苦。
然而对于他来说,“学会麻木”这件事已经不大可能实现了。
双手似乎被某种东西赋予了力量,他缓缓抬起两条手臂,像是在拖两根没有生命的木棒。
手掌逐渐靠近脖子,眼中的呆滞出现了些许波动。
他想起了之前一名狱友对他唱的歌,准确的说那不是歌曲,也不是说唱,倒像是在一首古老的诗词。
“当生活被欲望所囚禁,
当梦想被现实所击败,
压力成了动力,愚蠢不再是罪过......”
刘赫的双手猛地掐住自己的喉咙。
“金钱化作罪恶的颗粒压在良心上
梦想化作灰色的尘埃落在脚边
一切终归于尘土,唯有痛苦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