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捡漏儿的能力确实在这个时代确实有点钻漏洞的感觉。
但古玩收藏这个行当吧,正儿八经的市场确实不大,尤其是正经市场,更小。
除非专门做这个生意,开拍卖公司、开古玩店,不然的话,靠捡漏,成为富翁的概率真不大,能实现经济自由就相当了不起了。
那些个真有钱的收藏家之类,收藏只是爱好,都是有其他主业的。
古玩行里,专门做古玩生意且做的很大的有谁?
马老头儿?
马老头儿可真不一定有钱,而且也是有其他事业的。
做拍卖?
那些个国际级拍卖行一年的纯利润也就那个样儿,在行业内确实挺亮眼,但跟其他行业一比,就真不够看了。
所以,徐杨看的很清楚。
古玩,可以玩玩。
但别指望着这个发财。
真想赚大钱,还是互联网和实业。
前者是风口上的浪潮,赶上好时候坐着就能收钱。
后者是走那儿都扎扎实实的基本盘,做强做大时候就是一道万邪辟易的护身符。
古玩只能是这两者之外的点缀,有这个东西,看着好看听着好听,没有这个东西,也不影响什么。
真要天天想着念着去捡漏儿,无异于丢了西瓜捡芝麻,得不偿失。
所以,这些古玩啥的,在他眼里就是一玩意儿,跟小时候攒的玩具差不多,无非是价格稍微贵了一点。
但都已经是当上董事长的人了,还用得着在意价格吗?
也因此啊,哪怕这只矾红釉的小罐在若干年后能在首都买百分之一套的房子,可送出去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犹豫,心态很放松,仿佛送出去的不是什么小精品古玩,而是街边随手买的一抖水果。
关老爷子看过小罐之后,果然爱不释手,但随机就笑着问:“这小罐,可真难得,品相这么好,画片也俊,你真舍得?”
徐杨哈哈笑道:“舍得,肯定舍得,就当是我替我师傅送给偶像的见面礼。”
“你师父?”
“对啊,我师父是您的铁杆粉丝,家里好几张您录的黑胶唱片,天天在家里放,我都听会了,回头我要是跟他说见到了您老人家,保准能多吃好几碗饭。”
“你师父多大了?”
“今年也快八十了。”
“哪儿人?”
“晋省,潞州府,之前也是个文艺工作者,不过是做书画的,早些年也吃了七八年苦头,脑子都被弄坏了,越老越疯,现在连儿子都快不认识了,能记住的除了那一手字画外,也就您这个偶像了。”
“潞州府啊,好地方,我去过十几次,最长的一次在那儿住了一年多,天天喝小米粥吃小米稠饭,离开的时候胖了三十多斤,呵呵呵。”
“以后有时间还能去玩,就是发展的不太好,跟首都比差远了。”
“不去了不去了,现在哪儿也去不了了,安安分分的呆着,少给双双爸妈添麻烦才是正经,”关老爷子说着颤颤巍巍的起身,回卧室里,几分钟后从里面出来,拿着一个木头盒子,打开,是一套黑胶唱片,“这是我前些年还能唱的时候专门录的,替我送给你师父,呵呵呵,没想到我这样的人,还有粉丝惦记,真不容易。”
“谢谢谢谢,”徐杨连忙道谢。
他可没想到老爷子还会回礼。
这事儿闹得。
都有点愧疚了。
要是让老爷知道他师父的事儿从头至尾都是编的,指不定会多伤心呢。
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想办法圆谎。
好在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谎言,哪怕被拆穿也没什么不好的后果,所以他的心态还是很放松的,哄这关老爷子天南海北的胡扯起来。
以他的口才和阅历,忽悠这么个小老头儿,简直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大半个小时下来,俩人仿佛已经是多年的忘年交,亲热的不得了。
以至于小关双双都有点吃醋了,“我爷爷忒偏心了,都没跟我这么讲过故事……”
陶蕊杨捏了捏小关的脸蛋:“那是因为你这个叔叔啊,太能白活,嘴巴跟抹了油一样滑溜。”
“陶陶姐,你咋知道徐杨叔叔的嘴巴跟抹了油一样滑溜的?”
“嗯?小屁孩,讨打。”
徐杨听到那边大小女人的悄悄话,忍不住发出一丝会心的微笑。